她说的状况的确时常有人吐槽。
周沉当年游学时也有一两桩类似的事,唯一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不仅有私人医生,还有专门服务于周家的医疗机构。
周沉做不到百分百感同身受,但仍然在她絮叨的话里扬起唇角。他喜欢听沈颐乔与他分享。
“后来呢?”他问。
“那个药店隔了六七公里。”沈颐乔叹气,“我跑到那,人家说今天正好库存空了,得等两天,或者邮寄到住所。”
“是很麻烦。”周沉肯定道。
“一想德国人的工匠精神,我想等收到药人都好了,最后还是在中超找当地留学生要了一点。”
显然,话里的工匠精神是贬义词。
周沉眼里的笑意更显:“看来我确实考虑不周,得多带点常备药。”
“也不用多。”沈颐乔回头,“你不是去半个月吗?”
“是。”
“那我帮你拜一下菩萨,包你在外顺顺利利不生病。”
菩萨这两个字在这里显得好突兀。
周沉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菩萨?”
“你不知道?周末我们两家要一起去上香。”沈颐乔蹲在地上仰头看他,“大概知道你人不在国内,没告诉你。”
周沉又问:“我们两家?”
“对啊,我妈通知我的。说是你们家的提议。”
周沉终于反应过来。
深市人迷信,周家每年都有上山吃素斋的传统,他们有时候会在山上住十天半个月,但沈颐乔要上班,没人强求她。估计也就是上山过个周末,权当休养生息。
即便知道父母为人,周沉仍不放心,好不容易两条腿迈出门,在电梯里他忍不住给家里打去一通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只喊了声“妈”。
方娉然像知道这个长子要说什么似的,连连回复:“我知道我知道,没有那个意思,我绝不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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