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乔习惯了。
在这种时刻她依然扯了下嘴角,假装语气轻松:“我都没生气呀。而且要是换做港媒,大概会说得比这难听多了。”
眼睛在黑暗里慢慢找到焦点。
她注意到身旁那一抹陷入沉默的阴影。
他坐在那长久未动,好像一座雕塑。
沈颐乔不合时宜地想,就算是雕塑,周沉也应该是一座符合美学意义的独一无二珍品。
“还看吗?”她笑着说,“还是你想看点别的?”
那座雕塑忽然侧身,直直朝她的方向压了过来。
沈颐乔只来得及发出疑惑的一声,便感觉到嘴唇上落下一点湿润。
周沉人那么无趣,嘴唇却是柔软的,应该说,特别柔软。沈颐乔为数不多的经验让她在周沉每次亲过来时心里都会忍不住惊叹。
她大概明白这个吻的意思。
嫌她对自己用词太狠,于是堵住她的嘴。
他吻得急促,呼吸散在带着水声的空气里,用力抵进。
沈颐乔张开唇,绸质睡裙不一会儿就皱巴巴地堆在了腰间。
周沉边吻她,边嗓音沙哑地开口:“我有时候真的后悔……”
“后悔什么?”她气息不匀地问。
“后悔没更早认识你。”周沉喘了一口,声音闷在嗓间,“或许这样你就不会受那些舆论的骚扰。”
周沉是个进退有度的人。
沈颐乔一直避免在他面前说以前的话题,他就配合着缄默不谈。他这一句后悔,不知不觉将他们的关系拉到了更近一步。
除了沈颐乔自己,还有谁能有资格替她后悔的?
答案无疑是她最亲近的人。
沈颐乔在他不匀的声线中微微发愣,她下意识用力,抱紧了他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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