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嘛,自然是宝欣绣出来的花样让这位掌事姑姑十分满意,拿去又给皇太后瞧了,皇太后看了也是越看越喜欢,最后,就让内务府来要人了。
人呐,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就像宝欣这样,一旦机会来了,也就脱离苦海前程似锦了。反过来看看我自己,估计是一辈子要沉在这洗衣房里,直到灭顶了。
回现代去?那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自从那次故意从梯子上摔下来,不但家没回成,反而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我是再也不敢胡乱去尝试了。在没有找到万分可靠的回家办法之前,我要好好护着珣玉的这副身子。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的身体若是受了伤,受罪的人是我。
 ;。。。 ; ; 无垠的黑暗中,涣散混沌的神志恍惚间找到了一处聚集的焦点,麻木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些许知觉。
我试着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死死地压着,重得怎么也张不开来。
我是谁?我怎么了?我在哪儿?一连串的问题随着复苏的神志,一个个跃进脑海里。
我努力地回想着,终于有了答案。
我是谁?
我是杨宁……
我怎么了?
我去了故宫,故宫里人很多,然后,我从什么地方跌了下来,跌得很疼……
我在哪儿?
我现在在……我也不知道……周围那么静,我应该是被送进医院了吧……
应该是的……
杨宁,快睁开眼。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快张开眼睛瞧瞧,只要张开眼,就知道了。
我使出所有的力气,竭尽全力冲开那道把我困锁在迷离黑暗中的阻碍。
蓦地睁开眼,映入视线的不是医院粉刷得雪白的墙壁,而是画着流云和花卉的天花彩绘。
眼见屋内这样装饰,我瞬间有了想笑的冲动:这故宫里头就连医院都那么古意盎然。
身体还没完全缓过劲来,我抬起有些乏力的手,揉揉隐约作痛的额头。我想自己能有心情笑,估计这次摔得并不是太严重。
慢着!
一股不对劲的异样倏地闪过心头,我即刻沉下了脸色:故宫里面有医院吗?
我顿时弹坐起身,认真地审视我周身的每一样景物。
盖在我身上的锦被、古色古香的木桌座椅,漆红的粗梁横柱、娟秀的推窗隔扇……
这些东西要是放在现代都是古董级的东西啊。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低头再看,自己一身白色的棉布长衣,我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医院里衣裤两件套的病员服。
还有,还有,我的头上为什么会多出一条长度及腰的麻花辫?!
我惊慌地跳下床,环视着四周陌生的摆设,心里恐惧万分。这里是哪儿?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无意间,我的眼光扫过放置在一旁的铜镜,匆匆一瞥,我在镜子里瞧见一张惊惧张惶的面容。我冲了过去,把镜子牢牢端在面前审视。
镜子中的女子细眉杏眼,一头黑发绑成麻花辫束与脑后,她长得绝非艳色丽容,但平凡的五官凑在一起并不难看突兀,中等之姿的相貌里还透着几分清秀可爱之气。
我望着镜子照映出的那张脸,心中的惊惧上升到了极点。
这……这不是我的脸!
“啊!鬼啊!”我尖叫,狠狠地把铜镜扔到地上,反复告诉自己方才看到的只是一时错乱的幻象。
铜镜落到地,发出咣郎的巨响。
“珣玉,你怎么了?”一名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在见到我时,小脸上顿时染上喜色:“珣玉,你终于醒了!”
年轻女子向我走过来,身上除了多穿了一件绿色的罩衣之外,她一身的打扮几乎和现在的我一模一样。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别过来!”我抄起手边的瓷碗,朝她脚下砸了过去,阻止她的接近。我不想伤害她,但我也不想她靠近我。
年轻女子顿住了脚步,神色一怔,委屈地红了眼眶:“珣玉,我是宝欣啊,你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也想知道怎么了!珣玉是谁?我的名字叫杨宁!
屋子里惊天动地的嘈乱声引来了更多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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