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触动了什么,十四阿哥专注地凝视着我,黑曜石般粲然的眼睛眸色由淡转浓。
“珣玉……”他温厚的指腹移上我的唇,在上头轻轻摩挲勾画着。“珣玉……”
炽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脸颊,撩起醺浓的燥热。
噢……不要用这种暧昧诱人的嗓音叫我,我会抵挡不了勾引的。
十四阿哥缓缓俯下身子,那双浓黑的眼眸离我越来越近,我很清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但我无法继续思考,全身僵硬得不能动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奇快。
四唇相贴,我闭上眼。
湿湿的,热热的,他的吻又绵又密。
不知过了多久,十四阿哥放开我,气息微喘。
他看着我,面色薄红。突然,他咧开嘴笑道:“这梨不错,够甜。”说罢,他状似回味般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脑海中的混沌霎时清散——我意识到十四阿哥对我做了什么。
“你你你……”我瞪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不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而且、而且在占了我便宜之后心里惦记着的居然还是那个已经不知道滚到哪里去凉快的破梨!“我、我、我可是良家妇女!”士可杀,不可辱,怎能让人随意轻薄?
我包含怒气的指控换来的却是两人间突兀的静寂。
“哈哈——”倏地,一声爆笑平地而起。
“珣玉,你真有逗人发笑的本事。”十四阿哥翻过身子退到一边,仰天狂笑。
困窘的热度爬上双颊,炙烤着脸皮,我想我的脸已经红得发紫了。“别笑了!”我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再笑我就要生气了!”
笑得前俯后仰的男人对我的警告根本置若罔闻,甚至夸张到用手指去揩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我彻底被他的无视激怒了!
 ;。。。 ; ; “小姐!”
我前脚走出正厅,刚在廊檐下拐了个弯,巧月便小跑着跟了上来。“离开席的时辰尚早,要不要到园子里去坐坐?”
诶?我脚步一顿,转过身,用一种新奇而赞叹的眼光上下打量眼前的巧月,这提议简直深得我心呐!
玩心倏起,我强忍笑意,存心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道:“那不好吧……”我是假借如厕偷溜出来的,如厕总不能“如”得时间太长吧?
“如厕偶尔久一点没人会发觉的。”巧月嘴角含笑,那笑竟带着些狡黠的味道。
哟,不错,有进步嘛!这巧月丫头越来越懂我的心思了。
“唉……”我故作无奈地长叹一声。“其实啊……”我斜睨了巧月了一眼,咧嘴而笑。“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巧月听我这么一说,笑吟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那小姐慢慢走,奴婢先去准备。”
望着巧月疾步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地笑了。是个好现象呢,我和巧月之间的默契指数与日俱增,有个熟悉完颜家的人照应着,将来我在完颜家应该能过得容易些。
等我不紧不慢地踱到花园,巧月已经将一切张罗妥当,树下的石凳子上铺着厚厚的软垫,一旁搬来的矮桌上备好了各样的吃食,热茶点心,水果话梅,还有瓜子炒货,任君选择。
巧月见到我,立刻走了过来,手肘上还挂着一件披风,北京城已然快要入冬,显然,这披风是为我准备的。
多贴心的丫头,怎么不叫人打心眼儿里喜欢?
“小姐看看还要什么?奴婢再去打点。”巧月将披风围在我肩上,秀气的小脸任劳任怨,不见一点厌烦怨怼,仿佛她的小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巧月,你对我真好。”我心头一热,说了一句颇为傻气的话。
巧月怔了怔,羞涩地笑了。“小姐是奴婢的主子,用心服侍好小姐是奴婢的本分。”
本分……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做人奴才的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那是以前红霜姑姑日日耳提面命的教诲啊。可是,若不是生活所逼或是皇命难违,谁会愿意做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打掉了牙齿还要死命往肚子里吞的奴才?奴才服侍主子,主子指使奴才,在这个时代或许就像是月落日升般天经地义,我却没有办法把它视为理所当然。
我解下披风,反手披在巧月身上,不意外见到她吃惊地瞠大了眸子,我抢在她之前开口道:“今天风和日暖,我想一个人在这儿晒晒太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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