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地浏览之后,这才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学生代表在参加今早院里召开的期末总结会议中,当着全院代表师生的面对严冬负责校企合作一事提出了质疑和反驳,甚至说他是以公谋私,心术不正。
这条帖子是在两小时前发布的,但因为讨论度高,已经被顶上了热榜第一。
底下的评论也是褒贬不一,但其中有一条十分抢眼,讽刺严冬道貌岸然,其实是色迷心窍,自甘堕落。
我越看越不是滋味,干脆黑进系统,将这条热帖进行了删除处理。
但我也清楚这么做治标不治本,最好的方式还是去学院一趟,当着院方领导的面,好好解释清楚。
只是我们人微言轻,而捐赠款一事八字还没一撇,这样贸然过去,只怕非但没有任何说服力,还会闹出更大的风波。
“除非能带上捐赠款。”吴凌灵机一动,紧接着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奈道,“而我们没有。”
补充协议里新增的五千万到款时间在年后,我们就是想提前挪用,都找不到机会。
我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席衍琛。
如果能邀请他跟院方负责人齐聚一堂,分量自然是不同的。
于是在热帖删除后的一个小时后,我又把电话打给了曾智。
“嫂子,原来你还是关心席总的,他……挺忙的,”曾智压低了声音,详细道,“他最近压力很大,昨晚还被老太太叫回老宅,凌晨一点才出来。”
“那估计没时间看项目书了,”我略感遗憾,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只看文字确实有些枯燥,若是能坐下来一起吃个饭,跟院方好好聊一聊,说不定能事半功倍呢,劳逸结合嘛。”
“所以嫂子你是想邀请席总共进晚餐?”
我是为了捐赠款,而捐赠款只有席衍琛能做主,想要解决这个事,就得约见席衍琛。
四舍五入,曾智说得也没错。
我趁热打铁道:“那席总明晚有时间吗?”
“有,当然有,”曾智语气激动,“嫂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跟席衍琛约饭比我想象中顺利。
连吴凌都在感叹席衍琛别有所图,比如南大在国内的影响力,比如院方能提供的源源不断的高材生。
可不管哪一点,对我们而言都是机会。
而下一步,就是约见院方负责人了。
说来也巧,严冬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插进来的。
“知笙,帖子是你删的吗?”
到底没能瞒过严冬。
电话里,他的嗓音里略带无奈:“校企合作本就不是小事,有质疑很正常,我没放心上的,倒是你,三番两次黑进校网,万一被抓个现行怎么办?”
看吧,都这种时候了,严冬非但没为自己的事儿叫屈,反而还惦记着我,实在让人无地自容。
“严冬,对不起啊,但你放心,我跟吴凌不会让你平白无故背锅的。”
“你们要做什么?”
我想着严冬也是校企合作中的一员,就把合作双方齐聚一堂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主任教一辈子的书,半生都在替学生奔波,出了名的脾气硬,一般人可请不动他。”
我想着那日在宏图,老教授指着我鼻子大骂的场景,尴尬道:“已经领教过了,但错就是错,这是我们该承受的。”
严冬见我态度坚决,迟疑了片刻道:“好,交给我吧。”
“那不行,”我急忙拒绝,解释道,“老教授本来就对你我合作颇有微词,我担心……”
一声轻笑从听筒里传出来,严冬语气坦荡:“陆知笙地为人,我严冬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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