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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菲尼克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黑扑了满怀。
那个破碎的玻璃还是遮挡了视线,真正用眼睛看,小黑满身的血色更骇人。
翅膀上的绷带也不知去了哪,被割伤的那边翅膀,只剩几厘米的部分勉强将上下粘连,耷拉在一边,仿佛随时要断成两半。
“雄子,您不要我了,您别不要我。”小黑把脑袋搭在雄子的肩膀上,抱得紧紧的,声音哽咽。
“我的翅膀断了,我再也不是翅膀最健壮好看的雌虫了,别的虫的翅膀都比我的好,我再也不能讨雄子喜欢了,我的雄子也不要我了。”
小黑越想越伤心,眼泪一串一串地掉,有的顺着滑落进菲尼克斯的脖子里。
看着那截血肉模糊的翅膀,菲尼克斯心里又胀又酸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傻子说的话这么扎心了,“什么不要你了,老子出去给你做饭了。”
小黑哭得快岔气了,菲尼克斯一手在他脖子后面轻抚着安慰,扬起另一只手给他看手里的饭盒。
小黑不看,只是抱着菲尼克斯哭,仿佛以后再也抱不着了,要一次抱回本一般。
“我就是个丑八怪了,再也比不过那个面具雌虫了,雄子,呜呜呜呜。”
翅膀在虫星,不仅是雌虫的战斗武器,也是吸引雄虫的重要手段,没有翅膀的雄虫天生会对它着迷。
当然,每一只心有所属的雌虫,也都希望自己的翅膀足够美丽健壮,来吸引他们雄子的注意力,翅膀是雌虫的第二张脸。
菲尼克斯不知道这些,想了半天才记起面具雌虫是谁。
这傻子。
“别哭了。”菲尼克斯把饭盒放地上,真跟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小黑的肩。
“乖点,不是说最听我的话,你听话,我就喜欢你。”
菲尼克斯不哄还好,一哄小黑彻底放开了,哭得更伤心。
偏偏也不哭出声,把所有的委屈都融进强忍的哽咽中。
小可怜样儿。
当务之急,是赶紧查看伤口,菲尼克斯招呼门外的医生进来。
可当医生才靠近菲尼克斯一点,小黑就怒目圆睁,把菲尼克斯整个护在怀里,满脸的虫纹跟有生命力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到处延展。
“滚!”小黑的杀意毫不掩饰,医生也只是拿钱看病,不想害了自己。
“小黑!医生给你看伤,我不是在这儿吗,听话。”
菲尼克斯觉得这一辈子的耐心都快用光了,但小黑还是不为所动,选择性失聪,又在医生退开些后,讨好地舔蹭他脖子处的皮肤。
染血的病号服隔着,菲尼克斯也看不见伤口的具体情况,地上的血珠一点点地滴落。
菲尼克斯着急得要死,强行把小黑的脸掰正,面对面的,看着他已经被虫纹占领的脸和湿润的眼睛。
“你个混球儿,都说了是给你做饭去了,没不要你。我菲尼克斯要是不喜欢你,就算你翅膀美出天际,我也得赶你走,再说,医生都告诉我了,翅膀有机会能养好,你听话,让医生过来检查,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菲尼克斯两辈子都没这么哄过谁,“你听话些,以后你林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小黑被菲尼克斯捧着脸,眼睛里看着又蓄满了泪水,“雄子,不要赶我走,我听话。”
听话个屁,一点都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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