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漆黑的天空闪过一道雷电,有一瞬间照亮了大地,下一刻,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这阵势就犹如一栋就近的房屋倒塌,晏绍刹那间就惊醒了,同样惊醒的,还有和他睡在一起的喻敛。
喻敛惊恐的睁开眼,紧紧的抱住了晏绍,晏绍起初以为他是害怕雷声,可不过两秒,喻敛又松开晏绍,问他还在不在。
——他在担忧晏绍会忽然消失。
晏绍在茫茫黑夜中怔住。
大抵是黑暗给予人的不安,喻敛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扩大,没得到晏绍的回答,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彼时正值两点,他们才睡下一个多小时,喻敛小心翼翼的,探上晏绍的鼻息。
“我在。”晏绍出声回答喻敛,握住了他的手,“我在,喻敛,我在。”
他清越的声线在黑暗中安抚着喻敛的神经,喻敛的背脊霎时间放松下来,紧紧抱住晏绍,将他按在自己的胸膛。
晏绍听到喻敛胸膛中传出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好似在诉说着主人的动荡不安,晏绍目光垂落,瞳孔中没有聚焦点。
他让喻敛感到不安了,晏绍有些愧疚。
其实他心里有个猜测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晏遥的存在,他想两个世界,或许并非全无关联。
他和原身,他那个世界的晏遥和这个世界的晏遥,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但有一点相同,那便是晏遥都成了他的弟弟,仿佛注定了一般。
就像是平行世界的彼此,他来到这里后,不再感觉到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具身体就像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像是残缺的一部分回归到了原位,愈发的和他契合。
他和原身最初的身高并不相同,按理说当一个人的视角发生变化,多多少少会不习惯,可当他回想起最初到这里后,似乎和身体之间的关系特别的融洽。
“哒、哒”
雨点砸在窗户上,一场骤雨来的突然。
翌日清晨,外面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是湿润的,醒来的喻敛已恢复如常,昨天半夜仿佛只是晏绍的错觉,两人一如往常的吃完早餐上学,课上喻敛转着笔,做着笔记,临近中午转头问晏绍要吃什么。
晏绍说都可以。
两人之间看起来,反而晏绍更像那个不寻常的。
食堂荤素搭配,吃的种类丰富,两人打了饭,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
外面操场,昨夜淋湿的地面已经干透,不留痕迹。
冬天饭菜容易凉,两人来食堂来的早,个头参差不齐的学生在食堂窗口渐渐排着长长的队伍,周围变得吵闹。
“放寒假你回去吗?”晏绍问喻敛。
“等快过年的时候再走。”喻敛说,“我想陪陪你。”
晏绍点了点头,“好。”
过了会儿,他突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还记得之前,魏则言生
日那天,我溺水的事吗?”
那天喻敛自是不可能忘,他轻声应道:“嗯,记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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