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忠往前跪爬两步,压低声音:“当初我也是听了皇后娘娘的话,这才向皇上如此禀告的,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母后和本宫也从未亏待你,”太子冷声打断他的话,“如今母后已逝,怎么?你还是想和本宫算旧帐吗?”
古忠连忙叩头:“草民不敢!草民只想救出儿子,远离京城,还请殿下成全!”
“你儿子打死了人,这是事实!本宫能为你做的,自会为你做,可你也要耐心等才行,人命关天,对方又是雍王的人,这其中的难处,你岂能不知?”
古忠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退下吧!”太子冷然,“本宫自会命人去京兆府。”
古忠垂头丧气地离开东宫,心里凉了半截。
他岂会看不出,太子八成是要不管他了。
可他现在除了太子,再没别的人可依靠。
踉踉跄跄往回走,刚走到一个胡同口,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古大人!”
古忠停住,现在还叫他古大人的可不多了,谁看到他都和躲瘟神一样。
他回头,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眼生得很。
“你是……”
他目光往下一掠,看清对方腰侧挂的腰牌,脸色瞬间一变:“你是战王府的人?”
百胜一笑,露出白牙:“是的。”
“你……”
古忠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眼前的景物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
这屋子布置华丽却不张扬,一旁还放着个兵器架,上面放着两把剑,一张大弓。
他觉得眼熟,正想仔细看,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醒了?”
这声音在他耳朵里一炸,他吓得一哆嗦,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另一边坐着两个人。
封天极玄色衣袍,手执黑子,正在下棋。
他对面坐着南昭雪,白色衣裙,手执白子,纤细的指尖润莹似玉,比玉棋子还要干净几分。
古忠活动一下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草民拜见战王殿下,王妃。”
封天极目光落在棋盘上:“古大人改口改得倒是快。”
“草民被夺去官职,自该是……”他垂眸,掩住不甘,“不知王爷让草民来,所谓何事?”
封天极似乎笑了一声:“古大人事忙,你不来见本王,本王自然就请你来。”
封天极说完落了一子,啪一声,似击在古忠心上。
古忠呼吸一窒,他听说战王这几日病着,可眼下……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他心头狂跳,额角也缓缓渗出汗来。
“王爷说笑了,草民一介布衣,怎配王爷一个请字,草民不敢打扰王爷。”
“是吗?”封天极声音微凉,“你连东宫都去得,怎么,本王的王府,倒是不敢了?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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