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黎发疯一般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摔了个遍,连笔墨纸砚都没放过。
德公公看了眼桌案上厚厚的一沓奏折,胆战心惊地收拾散落一地的碎片。
最近一段时间,穆若黎每次看完奏折就会发一遍疯,每隔几天,桌上的物什就要更换一批。
“国子监的夫子和学子竟联名上书,要朕释放颜仲文,说朕嫉恨天骄,令天下读书人人心惶惶!”
“还有各地上百文臣都在质问朕,颜仲文犯了何罪被软禁?可有证据?”
“他勾结了这么多人,这还不叫罪吗?简直岂有此理!”
穆若黎气愤不已。
“待朕降罪了颜仲文,把这些上书的都一并处置了!”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德公公想说些什么劝诫一下,话到嘴边,只剩下了“陛下息怒”。
若是这个皇帝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也就不会是如此行事做派了。
劝了也无用。
“颜仲武呢?”
“他早该到了,怎么还不来?”
穆若黎越发失去耐性,要不是忌惮颜仲武,他早就动了颜仲文。
“将军说经过通县的时候,马匹染了病,休养了些时日。”
德公公越说声音越小,这种明摆着的拖延之词,穆若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这几天应该要到了。颜家的其他人也快到了。”
他怕穆若黎又发作,赶紧补充了一句。
“陛下,是时候上朝了。”
穆若黎脸色阴沉,他不想上朝。
几乎每次朝堂都有人提及今科状元,他只能忍着怒气敷衍着。
穆若黎背着人的时候情绪很大,当着别人却是一副阴沉内敛的形象。
乱发脾气的样子只有伺候在身边的下人知道。
“更衣吧!”
。。。。。。
穆若黎脸色阴沉的坐在朝堂之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敷衍与颜仲文有关的奏折。
他都习惯了。
没想到,今日的朝堂,可没他想的那么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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