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季临这警钟没来得及鸣多久就被白端端给打断了。她吃饱了饭,达成了中午继续蹭饭的成就,然后在季临都后知后觉之时,已然走到了自己身后。
“季临!你脸上粘了猫毛!”白端端一边吃饭后水果,一边对着季临的左脸指了指,圆圆的眼睛认真地盯着自己。
季临几乎是下意识便是去摸自己的左脸,做饭之前他确实抱过猫。
“不对,不是那里,上面点,再上一点。”
“哎哎哎,太上了,再下面点,往下。”
“不是,再左边移一点,一点点就行,不不,再往右,哎,再往上……”
只可惜即便白端端不断给着指示,季临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对猫毛的位置,永远精准错过……
最终,白端端叹了口气,不再给出指示,就在季临以为她最终放弃了,准备自己去照镜子拿走粘在脸上的猫毛之时,白端端却径自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一步又一步,直到彻底越过了季临的安全距离,她站在离自己咫尺之遥的面前,这样的距离几乎让季临全身都拉起了警戒线,季临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退,想要拉开和白端端之间的距离,然而白端端却一路亦步亦趋地朝着自己走来……
“别动。”
白端端漂亮的圆眼睛此刻就盯着季临的,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离自己近到季临觉得她长而弯曲的睫毛再眨动下去就会触碰到自己的脸,她漂亮的脸庞和嘴唇只要一个意外就会撞向自己。
这一刻,季临忘记了该做出什么反应,只瞪着眼睛看着白端端就这样靠近自己,然后她踮起脚尖。之后季临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种感受,那是白端端的手触碰自己左脸的触觉,温热的、细腻的、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这个瞬间,季临几乎无法呼吸,这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感受,他明明知道猫正绕着自己的腿在蹭,也知道烧开的水在壶里叫,他的手机似乎也有短信通知,然而这些事情却仿佛离他又很远,季临像是突然处在了另一个空间维度里,这些事物都只是虚幻,唯独只有一件事物是真实的——
那就是白端端。
她离自己真的太近太近了,近到季临只觉得像是突然被拽进了一个玫瑰色的梦里,她有玫瑰色的脸颊和嘴唇,还有萦绕在自己四周的玫瑰味沐浴乳淡香味,配上她圆而黑亮的眼珠,像是一株盛放的艳丽玫瑰,整座花园里最美最肆无忌惮的那一株,偏偏也是刺最多的那一株。
……
“好啦,拿掉啦。”
几秒钟后,白端端笑着离开了季临,她的手里拿着一小撮猫毛。而也是此刻,季临才觉得自己的世界终于回归了正常——空气变得重新流动了,声音变得重新听得见了,感官变得重新回到身体了……
只是始作俑者白端端却还是毫无知觉地扔了猫毛,然后看向了季临,而只看了一眼,她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季临,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有什么过敏?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季临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白端端的表情太坦荡了,她完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了什么,而季临也很清楚,她确实是无意的,这并非任何有意的撩拨或者精心准备的陷阱和小心翼翼的靠近,然而正因为知晓这一点,季临反而觉得白端端更可恶了。
这个女人,真的有毒,非常非常有毒。
——
只是白端端完全不知道季临心中所想,她甚至有些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沾沾自喜,帮季临拿走猫毛看起来非常热情友善,表现的完全像一个内心充满感激的蹭饭邻居。简直完美!
她吃饱了饭,刚准备感谢完季临后回家,结果就听到季临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季临,快开门啊!”
听这声音,是容盛没错了。既然他们两人有事相约,那也是时候自己退场了。
白端端看了季临一眼:“那我……”
结果白端端“走了”两个字还没说完,季临就有些近乎粗鲁地把她拽了回来,他看了白端端一眼,然后冷静道:“你躲到我房间里去,容盛撑死只会进书房和我讨论案子,绝对不会进我的卧室。”
“啊?”
就在白端端疑惑之时,门外的敲门声更密集了,并且开始画风突变——
“季临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啊开门啊,快来给我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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