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朱高勋来找他,说屹王被放出来,他才勉强爬起来。
可进屋时他愣了半天,姜文焕肩头上齿痕斑驳不清,好像是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脚尖,野兽的俐齿在昨天晚上发疯似的啃噬了一夜。
白瓷一般的皮肤,被硬啄的又红又紫。
听说萧远山坠楼而亡,姜文焕受惊他特意跑了慰问,甚至守在屋外听到了后半夜。
因为每一次想离开又被拉回来钉在原地——他也想知道姜文焕不顾危险一个人跑出去,是不是在心疼朱高屹。
还有萧远山为什么要穿他的官服赴死,是不是如皇上所言有与子同袍之意,心连心。
他站在外面听着两个人吵,而且越听越好奇。
皇上到底干了什么,让姜文焕抛弃廉耻说出那些让人血脉贲张,耳根子发红的骚话。
那破天荒地哭泣求饶声,都像是极致欢愉下的欲拒还迎,当时朱高勋站在外面是抓耳挠腮,实在忍不了才拔腿离开。
可今日一早他进来,可见昨儿战况激烈,实在罕有。
来喜端了一盆水,将他胳膊上咬痕轻轻涂上药。
皇上起的早好像已经给姜文焕收拾过,可瞧见这一幕,来喜也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皇上这么生气。
“太后,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皇上待你不错,你可不能三心二意。”
姜文焕简直冤死,很久之前他和萧远山的一些风言风语,在宫里掀起了不少波浪。
合着昨儿晚上他才知道,朱高睿是一直憋着这口气,而且吃了好大的闲醋。
姜文焕闷哼了一声,指着来喜,“会说话吗?不会说滚蛋!”
折腾了一夜,他腰都要碎了,爬都爬不起,来喜还气他。
他猛然回头看见朱高勋站在原地,“你也滚!”
混蛋东西,昨儿蹲了一晚上墙根,以为老子不知道,老朱家没一个好东西。
朱高勋替他拽了拽被子,小心翼翼蹲下来,“姜文焕,你和萧大人到底有没有?”
“有个屁!”姜文焕沉默片刻,“你昨天晚上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朱高睿大刑伺候,还是觉得我和萧远山有私情?”
朱高勋眉头一拧,拼命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没眼睁睁看着……”
姜文焕心里嘀咕,私情没有,私心有。
他是爱才,一个优秀的大凉员工被户部的那群狗磋磨的什么样?
一般公司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揪出拉帮结派的员工好好教训一下,敷衍了事,然后开除霸凌的员工。
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将提出问题的结局。
比如萧远山之死。
朱高睿回来时,看见勋王站在床边,眉头一拧十分不满。
他打心眼里不接受任何人对姜文焕的觊觎,可到底也没有说太多。
一是朱高勋对姜文焕属于默默守护,要求度极地,存在感极差,对比杀伤力极大的屹王,小朱弟就跟纸糊的一样。
归根结底,姜文焕只是把朱高勋当成一个弟弟,压根没往男人身上靠。
这才导致朱高睿对他的态度上,不是那种声严厉色。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事情了结。”
“怎么了解的?”
“户部尚书失职罚俸半年,朕派了都察院的人去细查,凡参与霸凌者一律外调,不得入京。”
姜文焕转过脸,叹了一口气,眼下只能如此。
朱高睿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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