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姜氏为借人答应过刘恒什么,在谢蕴看来都不重要了。
平昌县那近万条性命,告诉了她何为世事无常。
对上刘媣那双圆眸,谢蕴给出解释:“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那些憎恶的人和事,不值当岳母再赔上最后那点心力。”
一个人在世上最后的时光,合该为自己而活。
中途歇脚,谢蕴去另一辆马车上看了还不能起身的阿豚。
沈小哥见她过来,吊着胳膊下了马车。
阿豚裹着被褥趴睡在那里,小手紧抓一把模型弓,是谢蕴昨日塞还给他的。
谢蕴坐到边上,也看见阿豚睫毛上的泪珠。
只要她将此间经历当成一段旅程,便可让自己化身为冷静的旁观者。
可是——
她当真没有入局吗?
柳氏煮的鸡蛋,县衙里管事塞给她的烙饼,都是带有温度的。
那夜回城,她在西城门口,看到了管事的头颅。
【治理一县并非易事。】
谢蕴的脑海里,出现了质疑的声音。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回答——
我可以学。
就像从叛军手底救下上杨村老幼的那次,她选择割裂了另一个自己。
“你很清楚。”
“只要我想,一定可以学会。”
……
从陲县出发回营陵,脚程够快的话,只需四个时辰。
当晚戌时,营陵城门就被叩响。
有太守府的玉令,车马入城并未遭受阻拦。
因着夜已深,谢蕴未再去太守府,与刘媣在路口分别之际,也将自己捎带了一路的木匣子递给阿大,请他务必转交给刘恒。
刘媣有点好奇匣中之物,被她家谢郎问了一句:“听说过潘多拉的盒子吗?”
刘媣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谢蕴站在马车旁,帮着放好帘布:“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木匣子里装的,就是一些我在平昌城给岳父采购的土仪。”
“可是花了不少的钱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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