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知道这药对大师兄多么的重要,周异瞳不想他功亏一篑。
几番矛盾挣扎,见陆子清又态度坚定,他便心烦气躁的转身走到一旁坐下,嘴角紧绷不说话了。
本来气氛就很僵冷,秦昭又来劲儿了,他抱着双臂在旁嘚瑟的笑陆子清:“那个于老爷会占卜,我猜测他早就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才故意以此提出条件。其实,炼药根本不需要血吧,哈哈哈哈,我就说,那于老爷一定是看上你了,你们之前还不肯承认。”
他这么一说,沈长歌于砚也被提醒了,于砚张口结舌的跟沈长歌对视一眼,秦昭的一番胡说八道硬是让人听得内心忐忑。
于砚说:“不,不会吧,于老爷之前应该没有见过阿乔的。怎么可能知道……”
“见过。”周异瞳语调生冷的打断,“之前就见过了。”
周异瞳此话一出,之后不论陆子清说什么,沈长歌都死活不同意了。
沈长歌并不是怕到时候护不住弟弟让弟弟吃亏,而是于老爷这种明显有目的性的指定,绝对会对弟弟和师弟之间的感情产生不好的影响。
特别是沈长歌太了解自己这个师弟了,他对阿乔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偏执疯狂的地步,如果真的让阿乔因为自己的事情忍耐着去跟明显有所图的于老爷接触,师弟为了他这个师兄断然不会提出反对,但是内心恐怕会万分的煎熬受苦。
沈长歌不想仗着哥哥,师兄的身份来坦然的面对他们的如此牺牲,所以他微笑的摇头制止了陆子清说话,摸摸他的头果断转身离开别想他法去了。
于砚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急的看了下陆子清,又追着沈长歌出去了。
于砚和沈长歌第二天就张罗着去外面贴告示了,出高价报酬寻人。陆子清站在窗子边,静静的看着沈长歌和于砚边商量着边走远,轻声叹息。
周异瞳就站在旁边,将他的侧脸凝望着,若有所思。
坐在桌旁喝茶的秦昭嘴痒的讥讽陆子清:“你叹什么气啊,真要这么担心你自我牺牲一下不就好了?虚情假意。”
陆子清按住周异瞳,转过头来黑眸凝着他片刻,问:“你怎么不为了救你师父,去牺牲一下?”
秦昭耸了耸肩,呵道:“于老爷明摆着就是喜欢你,我凑什么热闹。”
陆子清忍不住轻笑,乌黑的眼瞳微闪,“那这是救你的师父,又不是我的师父,我凑什么热闹?”
秦昭露出一副很难理解的表情,瞪着眼睛,“你难道不为你哥分忧?”
陆子清走近了,在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的道:“你以为分忧是分钱,人人都抢着来啊。你说的这么好听,你怎么不去主动勾引于老爷呢,说实在的,你别光顾着夸我,你浓眉大眼长的也很不错啊。”
“你!”秦昭站起来,有些激动,指着陆子清骂:“你胡说什么呢!”
陆子清一本正经,斜了他一眼:“我哪里胡说?难道你觉得你长得很丑?”
秦昭气得脸颊涨红,“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那你不想为师兄分忧昨天为什么还口口声声说要帮他?你可真是虚伪!”
陆子清眼睛弯弯,坦然的模样,“我说的话过后自己都忘记,你听听就好了,可别都当真。你看我大哥可不就是没当真吗?认真的话,你就输了。”
“你这个……”秦昭被他不要脸的直白震惊了一下,身为亲弟弟竟然是这样敷衍哥哥的,他心中颇为大师兄感到不值,越发的不想理睬陆子清了,一甩袖气哼哼的走了。
他前脚走,后脚陆子清就将门关上,长吁一口气,这家伙终于走了,也可以清净一点了。
周异瞳刚才被陆子清制止后全程围观没出声,此时见陆子清抬头挺胸的回来,不由抿起嘴角笑了一下。陆子清捉到他这抹笑意,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他跑过去跟周异瞳一起站到床边看外面来往的人群。
“咦,那不是袁青吗?他旁边那个……就是秦实?”陆子清眼尖的发现了楼下人群里穿梭走过去的那两个人,心里一突,面色顿时也微微变了,“这不是巧合吧,他们这是在一路跟着我们。”
周异瞳其实也看到了,但见他莫名的就紧绷起来,抬起手轻抚他的背安抚他,“别担心,我记着你的话,不会冲动不会惹事的。”
陆子清听着他的这话,却并没有放心多少。
因为他远远看到跟袁青他们接头的,好似是女扮男装的何湘湘。陆子清眯眼确认了一下,的确就是何湘湘,没有认错,他们三人接头后就是一起混入人流里离开了。
陆子清瞳眸骤缩,搭在窗户上的手缓缓收紧,祁凤凰他将这些周异瞳得罪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到底是想搞什么鬼……
沈长歌他们花费力气寻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不过要比陆子清的出生稍微晚一刻钟。抱着侥幸的心里去于府,却被无情告知:“血不对导致炼药毁了,一概不负责任。”
沈长歌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将好不容易找来的人送了回去,又找了几天,结果一无所获。
一时看不到希望的沈长歌心焦难耐之下晚上多喝了点酒,陆子清和周异瞳合力将醉醺醺的沈长歌给扶到了床上,沈长歌眼睛半睁不闭的,样子有些怔然,俊朗的面颊上一片酒醉的红晕。
浑身上下是一种陆子清从未看到过的失意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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