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真无法从她的渠道得到信息了,她好不容易把它抛到身后,强制回忆太过残忍。本来这样欺骗性质的见面和套取信息也不道德,只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和好奇,才想见一见他口中的“今今”。
他想或许过往的经历让她内心坚如磐石。
宋衿问白浮清是不是被PUA惨了,现在需要找其他受害者,来肯定自己的想法。
白浮清顺着她说是。
她笑笑:“肯定自己的想法,觉得难受就走,不需要问别人。”
笑容背后的意思大概是:心理顾问不过如此么。
分别前宋衿还是多说了一件小事:
我记得最深的,我第一次给他分享这首诗,说这是我最喜欢的诗。
《诗经·郑风·子衿》
他的第一句话是:“第六个字怎么念?”
当时我想,我们才三、四年级还没有学到那么多字,他不爱看书,不认得很正常。
所以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读,他对这个没兴趣,但还是配合我念着玩。
至少那时,他是喜欢我的吧。
我喜欢的,也是当时的少年。
现在,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淡忘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放下了。
残存印象最深的这个画面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就在我眼前,但距离很远很远。
白先生,如果自己感到不适,不需要听取别人的意见决定留下或离开,自信一点。
当时宋衿带着宋茗走了。
买单后走出饭店,坐进一辆白色轿车的后座。
次日,宋茗转告白浮清:“她说您很温柔,让她想起了以前的她。”
“她有没有把你教训一通?”
“没有,姐姐不会生气,只说让我离疯子远点,陷得太深她也帮不了我。”
白浮清拖拖拉拉开始上班。
念念不舍和新的朋友们告别,退订房间,飞回国内,连续在各个论坛的明星板块泡了一周,从千奇百怪的丑闻中淘点真东西。
沈琛出生的镇子在W市市郊的,据说现在比过去发展了许多,校园帮派的事情已经没有了。
因为街溜子们在玩网络和打游戏。
白浮清前去踩点、打听。
对比能搜索到的老照片,现在的街道宽整洁。像是蒙了尘的记忆被重新擦拭洗涤。
马路平坦,车辆来往,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和矮屋,招牌色彩鲜艳,排版全无,你挤我挤你地堆在一起抢人视线。
红灯停,绿灯行,一群学生穿着校服呼啦啦穿过马路。
白浮清逆着人群流向瞧去,里头有个中学。
现在是中午,他们放学了。
这镇子,老人多,小孩多,老人小孩比青壮年多三倍。
宋家姐妹说话说半句,不愿给出老屋地址,白浮清只好拿着他们的照片和真名,问街边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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