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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钱。”
视频画面里沈琛垂着眼摸牌,模样认真得可爱。不知道是不是演的。
算命不收钱,是不是其他的也不收钱呢。
如果当时自己提出来的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提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可如果不收钱,不是金钱交易,又会变成什么样?
会不会就不只是说空话放任他自救了。
这些想法让他很烦躁,他本来就不擅长情感问题。
想想他平时的领域,学业、职业、教育,个人成长探索……
有个大三岁的女访客,非要找他聊婚姻情感的问题,怎么建议换人都不听。
他完全不懂为什么她一边抱怨,谩骂一边还不清不楚,纠缠不清,也并不愿意让他丈夫坐进咨询室调解。
他只能倾听和安慰。
给一些处理情绪的建议,给一些正常人际交往的建议,给一些自我发展的建议……他可以套入理论和她解释,但是要说和她感同身受——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
白浮清推开沈琛,转身要走。
“你生气了吗?隔着口罩不算数哦。”
“没有,但是我觉得你太过分了。”
“你真的没生气吗?生气的话可以说出来的。”
“有什么好气的,我自作自受。”
医生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不远不近地跟着,跟到出租屋楼下。医生上电梯更快一步,又有挤来挤去的气球。
沈琛到楼层走廊时,刚好听到关门声。气球还爆了一个。
他有钥匙,但不确定要不要进。可能医生还在生气。
先拿手机把三万还回去吧。
他觉得他不会把自己晾在屋外一整晚。白医生不是这样的人。
但可能进屋了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等了半小时,没什么动静。沈琛小心翼翼地开门。
几只气球被门挤碰到一边儿。
“我刚刚数了。”
医生说。
“包括爆掉的那只,一共三十二只,一只气球九百三十七块五毛啊。”
白浮清半倚在沙发边上。虽然没看自己,但是神情不算坏。
沈琛先前挂了奇怪的灯具,天花板凹凸不平,气球也高低错落的在房间里挤来挤去。
窗没关死,风一吹它们就不断移位。
“我……”
他抵着门站,突然觉得很紧张,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揣揣前面,又塞进身后。
地毯的花纹都在旋转。
“我…我还是想……”
“阿清,我还是想和你做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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