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意外之余,没有出声打扰南韵。他作画时不喜有人打扰他,他自然也不会在他人作画时,打扰别人。有疑惑可等南韵画完了再问。
南韵画的是水墨画,寥寥几笔,便显画作雏形——
一辆马车,一男一女,红衣女子位于车门,黑衣男子骑马于车前,两人相对而视。
韵儿画的是我之前在大离和她相遇或重逢的场景?
任平生心里浮现出这样的猜测。
随着南韵继续作画,任平生可以肯定南韵画的应是,他以前在大离,和南韵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因为南韵给骑马男子画了一把剑,男子用那把剑,挑起女子的下巴。
嘶,怎么看上去像是土匪劫亲?
南韵在马车后画了散落的箱子、珠宝首饰,各类摆件和绸缎等;在马车的前方、左右和附近画了死状各异的人、马和骑马持弩、下马持剑杀人的人。
再随着南韵画出隐现一角的长城,广袤无垠的草原,当空的烈日,画作顿时变得鲜活,一个故事悄然出现在任平生的心中——
奉命前往和亲的队伍,出了长城,与匈奴人刚汇合,前往匈奴人大本营的路上,一支埋伏已久的“土匪”突然杀出,将除女子外的随行人员、匈奴人尽数杀死。
而从骑马男子用剑挑起女子下巴和整幅画给人的感觉来看,骑马男子和女子之前虽然不认识,但骑马男子率人劫杀和亲队伍的目的,既像是为了阻止和亲,也是为了女子。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南韵虽然始终没有画女子的容貌,令人无法通过表情,判断女子的状态,但整幅画展示出的意境、氛围,让任平生认为女子十分从容、淡定,不在意生死。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任平生的个人感受。南韵的画作内容是取自真人真事,还是虚构,只有南韵自己知道。不过,任平生认为是真的,且很可能是他以前在大离,和南韵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若真是如此,就有意思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南韵放下画笔,放下挽起的衣袖,略微侧身对任平生说:“画好了。”
任平生神色认真的观赏了会南韵的画,说:“啧啧,小韵儿太谦虚了,你先前说略懂,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懂一点点,没想到你画的这么好,寥寥几笔,人物、景物便栩栩如生。”
“平生谬赞,我之水准,与平生相比,不值一提。”
“说你谦虚,你还又谦虚上了,我们两的水平明明差不多,”任平生话锋一转,“就像你的绘画技法、习惯和我也差不多,我以前教过你画画?”
南韵避而不答道:“平生可看出我画的内容?”
任平生心里一动,说:“我从你的画里看到一个故事,女子是被派去和亲的公主,队伍出了长城没多久,遭到骑马男子埋伏。
骑马男子本想全杀了,但在看到公主样貌后,觉得公主长得不错,便留公主一命,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和公主清清白白生五个。”
最后一句,任平生是故意这样说,想看南韵反应。
南韵明眸浅笑说:“平生看到的故事倒是有趣。”
“对还是错?”
“不全对。”
南韵说:“我画时心里想的是,一个仅有公主之名,无公主之实的女子因皇帝庸碌,大臣的无能,被迫前往匈奴和亲,她本想等抵达匈奴境地就自绝,未想刚出长城,就遭人劫杀。
她不知道劫杀的人是谁,但为避免落入歹人手里,正要自尽,马车外响起歹人的声音。他说他是太尉之子,特来解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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