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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都被他耍了!这是个纸片人!!”
秦淮的脸色黑得能刮下两斤锅灰,他又被人耍了!
落霁早已摸索到了水牢,推开门,目光四处搜寻着,渴望能见到心中念过千百遍的身影。
当他看到那抹身影时,心脏咯噔一下抽痛。
水牢的脏水浸过半身,一身白衣为鲜血尽数染红,肩头的锁骨裸露在外,整个左肩已是一副骨架。
十跟手指尖早已血肉模糊,被人拔掉指甲又用刀子反复磨挲,指尖骨头森白,琵琶骨也被两个巨大的圆环穿透,使得他稍有动作,便会牵扯到贯穿身体的伤口。
身后还有一团黑影紧紧贴着,压得他背脊佝偻,再也直不起身来,苍苍白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一时之间,落霁竟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那不容任何人染指的高岭之花,莫惊春那么高傲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怔在原地许久落霁才回过神来,“师尊……”
莫惊春此刻早已昏迷不醒,什么也不知道了,若非是那微乎其微的呼吸,落霁甚至都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而那鬼王,早在落霁靠近时,嗅到了焚焱剑的气息,被吓得仓皇而逃。
焚焱剑是太荒时期鬼将军的神剑,鬼界之中,谁见了不生畏惧?
更何况曾经它还被困在鬼哭渊时,就已经尝过焚焱剑的滋味了,那时的落霁还被人封住了灵力都能伤得了它,更莫说现在这个法力高强的落霁了。
落霁连伤过莫惊春的凡人一个都不曾放过,哪里还能放过它一个害人无数的鬼王?
焚焱剑在主人的驱使下,飞速而出,只需一招,便将鬼王打得魂飞魄散。
没了鬼气的维护,莫惊春的脉搏瞬间弱了许多,好似下一刻便会停止。
落霁不敢耽搁,咬破舌尖,俯下身撬开莫惊春的唇,将自己送了进去。
舌尖血蕴含着人大半的精气,从前都是以此用来压制莫惊春阴煞,现在用它来续命也未尝不可。
只是莫惊春伤得实在太重,又没有灵力护体,在这腌臜牢狱中伤口早已恶化。
况且那纸人也撑不了多久,落霁顾不了太多,一个缩地千里阵回到了云深小筑。
不过是半月未见,莫惊春的身子单薄的和纸一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以前只要喝了舌尖血立马就会恢复如初,可现在仅仅只是将性命保住了,发丝苍白如雪,没有半分褪去的意思。
莫惊春完全没有生气身体泛着无尽悲凉,像是在狂风暴雨中被淋湿的宣纸,像是坟头的魂幡。
落霁垂下头,让自己的脸贴上莫惊春冰冷的脸,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妄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师尊,我带你回云深小筑了,你睁开眼看看,不要再睡了。”
“你是不喜欢我叫你师尊吗?”
“夫君,我以后都叫你夫君了,再睡下去会出事的,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我留在云深小筑陪你吗?我答应你,我不走了,你也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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