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听到这里,顿时老脸一松。
玉紫无奈地摇着头,她把炉子架好,把清洗一净的竹筒放在石台上时,已到了申时后三刻,路上行人纷纷,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这一日贩浆,很顺利,父女俩共六桶浆,售了一百九十个刀币。只是当浆售完时,已到了下午了,两人都是饥肠辘辘。
当下,玉紫交了一百刀币,加定了半个月的租金后,便为宫添制了一些煮浆的大木桶和大鼎,这样,他们明日又可以扩大生产了。
忙完后,玉紫把剩下的六十刀币收在怀中,准备回去与管事谈好租用牛车和壮汉的事。
宫一边收拾,一边感叹地说道:“经年奔波,不及儿一日之功。”
玉紫笑道:“这是临淄,若在曾城,浆也售不得这么高的价,也没有这么多人需要。”
她大袖抖了抖,倾听着袖袋中传来的刀币撞击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父亲,若能日日贩浆,儿再无他求。”
宫怔住了。
他瞪着玉紫。
玉紫话一说完,便对上一脸不喜的宫,她连忙笑道:“戏言,儿是戏言。”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天天想着贩浆,却不想着伺侯好夫主生下儿子呢?在宫眼里,那才是正道啊。
父女俩把东西收拾好,便坐着牛车,向公子出府中赶去。按时间估计,当他们到达时,还能赶上府中的晚餐。
坐在牛车上,玉紫望着街道中川流不息的人群,快乐地想道:这都是钱啊,要是每个人都来喝我的浆,不用一年,我就可以累家巨万。
她想到这里,怔住了。
“每个人都来喝我的浆?”
天啊,我真是笨啊,连依样画葫芦都不会!得,回去找公子出去!
父女俩回到公子出府中,用过晚餐后,玉紫径直向议事殿走去。
见公子出不在议事殿,玉紫身一转,向春华殿走去。春华殿外,有一大片的竹林,林中溪水潺潺,石山林立,公子出喜欢在那里与人对弈。
当玉紫绕过枝叶光秃秃的桃树林后,一眼便看到,高冠博带,俊雅高华得让人窒息的公子出,正在与一个食客对弈。
那食客须发苍白,玉紫是见过几次的。
她碎步上前,来到了公子出身侧,盈盈一福,低着头清声叫道:“玉姬见过公子。”
公子出没有理会,连头也不曾抬。
玉紫悄悄朝他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声音微提,清亮地说道:“禀公子,妾贩浆三日,第一日,售得刀币百二,第二日,售得刀币百四,今日,售得刀币百九。”
她说到这里,生怕出身富贵的公子出不知道这些刀币意味着什么,当下声音一顿,认真地说道:“妾与公子初见时,妾与妾父,为蛮君商队中的剑客侍佣,几经生死,风餐露宿,大半年所得,不过四百刀币。”
掷地有声地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公子出的侧面,说道:“一日百数刀币,扣去人工,店面,周旋打发之金,和所需的大豆稻米之属,亦可获利七十有余。妾以为,沙漏虽少,积沙成河。”
她目光明亮地说出自己的目的,“请公子助妾一臂,妾愿在临淄广设浆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妾所贩之浆,成为临淄人人皆知之物。在众人不曾效仿之前,赚得百金千金之数。”
公子出终于回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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