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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她是个文弱内向却处处要强的小女孩,性格别扭偏执至极,却没有一点实力…因此也常常被那些小孩欺负孤立。
后来有一次去上山砍木材,被一只老虎追逐,掉进了泥沼里,被路过采药的尤泠巫女救出,她身姿飒爽,弯刀打虎,将危险都赶跑了。
那一刻在泥潭里摸爬滚打的崔璨眼里她就是真正的圣女。尤泠给她包扎了伤口,安排了养伤的住处,给她两本医书和武术也让她脱离了孤儿院的苦海有了全新的生活。
但常常不见巫女的身影,或许她很忙?或许只要她的医术和武术拔尖,巫女就会来看她,夸奖她吧。
可是几百个日头过去了也依旧没有人影,听族里说巫女消失了,是不是成功飞升了?谣言在民间不断,传到了崔璨的耳朵里,听说新的巫女已经有人选了…可她明明是尤泠巫女的弟子,候选人不应该是她么?是她哪里让尤泠失望了么?
她有些不解的问苗民们道,“成为巫女是代表着上一任巫女的最大认可么?”
“当然!成为巫女是无上荣光啊!”
苗民们对她说道,“我们觉得你很够格,不过就是太有情了”
“有情为何不好?”
“神是无情的,巫女也应当如此”
“无情的神为何要追随祂?”
年少的她坐在尤泠空房子的台阶上,听着苗民毫无根据的夸夸其词,但当时要强的女孩子信了,她确实想要追随尤泠的脚步…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当时一直被那些高级代理人一直监测着,直到觉得她够格,口称破例奉为巫女,也是在那时崔璨才知道,尤泠原来还有个儿子…
或许她是南苗培养洗脑的最成功的巫女,却是世人眼里最可悲的亡族巫女。她的命运就此开始逆转。
今昭是他们所有人的试验品,也是千百年来最成功的一位,他在高蛊毒中存活了下来,也或许是因为安子蒲不断的给他加药的原因,但当时的尤璨并不在乎,反而侥有兴致研究新蛊虫,她想尤泠巫女回来的那一天一定会夸赞她的,可是好景不长,她犯下了涛天大错…
“请述神之言”
按照流程崔璨记录下来今昭所说的炼制新型蛊虫的方法,并踏实去做,可这次炼出来的东西却遭受了灭顶之灾,今昭逃了,但她也做了一个需要时间的报复手段,她带着残存的族人如鼠蚁般逃窜,但所致之地都遭人驱赶,无奈她想起了尤泠巫女和平崩裂的蒙古,要不要赌一把呢?
与蒙古王搞智慧战,用不存在的尤泠做筹码撒了个齐天大谎,这一仗她赢了,虽在沙漠中但也有落脚之地了。
这一路走来,绝望之时何其多,无论如何求神拜佛,最终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拼出来的。有没有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当苗民们再次提出杀死“神绛者,以恕神怒”,她心里那根恨绷紧了,她要杀了他,或许可以救余族人,万一真的是神怒呢?万一祭祀过了,神就能听见她的声音呢?
也是因为他,她才落得如此境地,杀了今昭成了她的执念,疯狂侵占她的脑子,终于他来了在沙漠里他烧了那座含有蛊虫的雕像,子死母死,给了她讯号,兴奋又充满不甘的去接他,可他再一次给余族人重创,现在想起来当时已经疯魔了,原来自己被洗脑了这么久,尤泠教的是医术,治病救人,她从未用过。
反倒是向南苗人学习的蛊术一次次害人,但要说无辜,她从来都谈不上,当意识到没有神的时候,看到苗族人的愚昧无知时,她就已经知道了错的是一个时代,可自己被余剩的族人奉为神明,看着他们无家可归,手足无措,她想担起一个责任,作为一个他们的神明,为他们谋个家。
都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或许是方式的错误,她的人生里总是走不完的黑,拨不开的雾,月华阳曦从未来到过,死,也是一种灰色的解脱,神明温柔的眷顾…
这就是她,神非神,人非人,半清醒似疯癫,不求神无妄昇。众生一相渡腐徒,雾散人终错一生。她含笑流下了最后一滴解脱的泪…
羁绊牵挂
“今昭…”
“今昭!”
卓异在戟刺穿他的胸膛时就醒了,但他却动不了,没有身体支配权,眼睁睁的看着有今昭无力倒地,心脏抽搐的疼,绝望无助的眼泪盈满眼眶,他颤抖的手爬向今昭身边,墨红的血染遍了衣襟和周边的石地。
他手抖的像筛子轻轻触碰到今昭,还有余温的脸,红血丝已然退下,处处都是血的痕迹,眼旁这个人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活的气息。
卓异肢体麻木,嗓音嘶哑,修长的手不停的轻拍今昭的脸庞。
“这不是…真的…我还在幻觉中…不是真的”
他不断的催眠自己,最终都被呜咽吞下,艰难地操控自己僵硬的肢体将今昭背到背上,抑制住哭声,温声道,“多撑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子蒲,他有办法的…他一定有办法的,求你了,多撑一会儿,求求你…”
身体机能未恢复,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只能僵硬的走出两步,然后趴在地上。
“今昭…你听到了吗?…多撑一会儿”
“哥…这个能救他…”
李倦虚弱缥缈的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卓异努力的向她爬了过去接过李倦递来的文鳐鱼手绳,满面疑容的看着她。
李倦虚弱的笑笑,说道“…父皇是因为心受损而死,鱼雕应该是爷爷去到南苗,求巫医,为他寻来的解药,不知能不能用”
“卓清南苗之行,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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