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阴沉着脸,但他还是回答了路鸣泽的问题,他说:“这项技术家族研究了上百年,但直到恺撒你出生之后才有了突破。这项技术的难点不在于灌输龙血,而在于提取血清,我刚才为你演示的这点血清,需要我们花费的时间一年来提取、淬炼和加工。”
“我需要多少血清?”恺撒眼神冰冷,“我是说,假如我要成神,我需要多少血清?”
“至少刚才的十倍。”
“也就是说,你们花费十年的时间才能让一个混血种成神。”
“不,是让你成神,恺撒!”弗罗斯特说,“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你才是家族的奠基人!”
“我会变成什么样?或者说,你们希望我变成什么样?”
“拥有完全媲美龙的力量,但依然保留着你现在的思维和躯体。你的血统评定会是S,你体内的龙血含量会低于50%,但你拥有的是完全的龙血驱动的力量,就像是——真正的龙!恺撒,你知道‘暴血’吧,那就是短时间内把人外化成龙的作法,但那种方法只会把混血种推向死侍的深渊,家族研究过很多种提升血统的方法,‘暴血’已经是其中最为行之有效的一种。但家族从来不会让你使用‘暴血’,因为你就是家族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准备的,你会登上混血种的顶峰,你可以直面龙的威光。”
凡人直面龙的威光……不,那时候的恺撒,根本不能被称作凡人,弗罗斯特对他的定义是——成为神!
“你们从天空与风之王身上提取血清,然后把她的龙血灌注给我。她最后会怎么样?我指的是外面的那只龙,盖娅。”恺撒问。
“不知道。她在这几百年间越来越虚弱,以前的炼金术不足以杀死她,现在的也是。但人至暮年,可能只是吊着一口气,她或许也是,她的各项指标已经比不过那只布鲁克林的次代种,她或许会死。”
“她会死?龙也会死吗?”
“虽然我不知道盖娅最终会如何,但龙也会死。尤拉诺斯在历史的长河中就死亡了两次,盖娅也会的,她本来就已经很衰弱了。”
“她会蜕化成茧?”
“或许吧。龙的最终归宿是茧,他们还会再苏醒。不过,尤拉诺斯第一次死亡的时候是在古罗马,第二次则是在中世纪,下一次他苏醒的时候,或许人类已经可以拿一把手枪就射穿他的心脏了。”
“这场战争,人类和混血种才是胜利者。”弗罗斯特继续说,“这一点,卡塞尔学院和秘党的所有家族都会刻在第一页。”
“胜利者。”恺撒念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像是某种魔咒。青铜与火之王陨落了,天空与风之王也陨落了,他们陨落的原因何其地相像,都是因为——背叛。背叛者踩着他们的尸体,登上阶梯和高楼,然后宣布新王的诞生。
他就是这个新王。他是家族选定的新王。继承了五百年前家族背叛天空与风之王的果。
“等一下!”路鸣泽又一次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弗罗斯特,弗罗斯特先生,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的实验做过对照和临床吗?我们学医的都知道一点,研制一种新药物,从投入研究到产出,中间可能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因为药要是做不好,可能是会吃死人的。你要给恺撒老大换血,提升血统,成为神,就这么草率吗?要是失败了怎么办?龙血灌着灌着突然身体长出尾巴怎么办?下半生待在福尔马林里让我们欣赏八块腹肌和一根龙尾吗?”
“我已经给你演示过结果。”弗罗斯特指的是刚才的那瓶血清溶剂的实验。
“这种实验能跟人体实验一样吗?”路鸣泽咄咄逼人,“在我们医学界,你这叫流程诈骗,连只小白鼠都没有的吗?没有临床一期二期三期,你这种在我们科室统统都叫做骗子!”
“不。”恺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听路鸣泽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弗罗斯特说过“这项技术家族研究了上百年,但直到恺撒你出生之后才有了突破”。恺撒的出生其实是一个节点,在这个节点,发生了一件事。
“你们有小白鼠。”恺撒说,“帕西就是你们的小白鼠。帕西是你们实验的成功品。”
听到这话,弗罗斯特愣了愣。
他长久地沉默,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个字,他说:
“是。”
“你们曾经在他的身上灌注过天空与风之王的龙血。”恺撒冰蓝色的眼睛里迸出血丝,“不,不止是他,你们挑选了不止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作为我的‘对照组’。如果有十个婴儿,你们应该准备了十组不同的血清,你们不确定哪种血清真正有效。十组血清中只有帕西活了下来,最终他成了我的影子。”
弗罗斯特久久地没有说话,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
恺撒攥紧了拳头:“你们做过多少个这样的实验?你说你们的研究持续了几百年。”
“很多。”弗罗斯特说,“最开始是一些奴隶,后来是一些野心家和背叛者,但这些实验都没有成功。偶然的一次机会,家族发现刚出生的婴儿最适合拿来做实验,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体内的血统最不稳定,他们是天然的培养皿。”
“你们就这么残杀无辜的婴儿?只是为了一个——成神的机会?”
弗罗斯特摇了摇头:“不,恺撒,虽然家族从小就教育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这种事不可能包括婴儿,我们不是希特勒。”
“真的不是吗?”恺撒发出一声冷笑,“在二战时期,家族还曾经投资过纳粹德国,从德国赚取了价值不菲的黄金。”
“那只是一种投注。”弗罗斯特说,“战争不因我们开始,也不会因我们而结束。我们是混血种,我们真正的战争是对于龙的战争。”
“你指的战争,就是这种吗?”恺撒指着那培养皿里鲜红的血,“用刚出生的婴儿来当牺牲品,来让我获得成为神的机会?真正的神就在门外,可她已经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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