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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他便“算计”来了和易卿尘的一夜春风。
那是他启程去台湾的前一晚,他和易卿尘应邀参加一个网红的私人party,北郊的温泉别墅,男男女女衣不蔽体饮酒作乐,犹如现实版的酒池肉林。
杨原野在泳池前的吧台寻到易卿尘,他当时正被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纠缠灌酒。杨原野冲过去,一把夺过男人递给易卿尘的蓝色鸡尾酒,仰头替他喝下,一饮而尽。
那杯普普通通的鸡尾酒,度数不高,味道不佳,但却给了杨原野最完美的借口。
他灵机一动,谎称酒里有情药,硬是缠着易卿尘对他负责。
易卿尘把他带去酒店的客房里,见他实在难耐,便拿出电话,从网上找到一个专业“上|门|服|务”的“夜玫瑰公主”。易卿尘焦急地给公主打电话,可打了两次,都无法接通。
杨原野抽走易卿尘的手机,丢进放满水的浴缸,他力气大得很,将易卿尘拦腰抱起来,压在床上。
易卿尘慌乱地凝着他,呼吸急促。
杨原野不管不顾地去解身下人的裤子,嘴上央求着:
“自己的债自己还,我不要别人,我想要你……给我吧,我受不了了……”
他不知如何让易卿尘接受他的示爱,毕竟他是个男人,索性不如归咎于一场意外。
那一夜过后,男孩们都变成了男人,卷在脏污的床单里,那根断掉的红色平安绳昭示着初夜的荒唐。
第二天早晨,易卿尘并没有过分责怪他,偎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在机场,他们的拥抱甚至充满了希望;在台湾,他总能从易卿尘的声音里听出关切。
他以为,易卿尘也喜欢的。
后来他才发现,那都是他自以为的。
结束来得那么突然,像那场台风一样,猝不及防,卷走了他最珍视的一切。
他终究是做错了。他不知道易卿尘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才离开他。
等他从台湾回来京北,胡同的老房子早已人去楼空,易卿尘和秦叔都不见了。
他找遍了京北的大街小巷,去了每一个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街道依旧,春风依旧,巷口的小猫依旧,只是他爱的人,再也不回来了。
这些年,杨原野经常一个人去老房子,门口垫子下面的是信箱钥匙,信箱里面有大门的备用钥匙,这是易卿尘的“套娃”路数,杨原野最熟悉不过。
他总觉得也许哪一天,易卿尘就回来了。他不想他回来后住得不舒服,总是抽空去把老屋打扫干净,换掉老化的灯泡,修好陈旧的窗纱,加固楼梯的扶手……
杨原野还去了雍和宫,却找不到那天的小师傅,他又去了花市,买了颗一模一样的mini瓜子,埋进同一个花盆里。种子发芽开花,花盆中两株大红色的弗朗花从此健康昂扬,缠绵相依,相伴年年,那是他时常浇水、悉心照料的结果。
爱哪里有什么捷径?性|事只是黑夜里的烟火,点燃了一时的璀璨,最后总要有人收拾火药的残骸。
此刻,墙上的钟表嘀滴答答,黑暗中,感受着怀里失而复得的人,杨原野下定决心不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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