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端着一只瓷碗,身后跟着顾明月从未见过的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上前为顾明月号脉看诊,末了对着坐在床前的伽龗道:“教主,夫人无恙,许是大病一场……”医女小心地斟酌字词,她面对伽龗时心下紧张,因为实在说不出个子丑演卯。
痴傻了十几年的人,一朝恍若大梦初醒,恢复了神智,令人暗暗称奇。夫人身子确实无恙,只不过太过虚弱,仍需修养,仅此而已。
伽龗观她神色闪躲,便知晓她并未查出什幺不妥,便叫她下去了。毕竟只要身体无恙,他便放心了,恢复心智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乖,慢慢喝。”伽龗笑意盈盈,愉悦地喂着顾明月喝米汤,她甜甜地唤着大哥哥并愿与他亲近,教他欢喜异常。
顾明月不敢一下表现得太过,于是自此以后每日都有些许令人欣喜却不至使人生疑的小变化。她仅是处于缓慢恢复心智的状态,并不是大病失忆后的一片空白,自然记得之前种种,好在她扮演着正处于孩童心智的流光,只要有人对她好,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往便容易遗忘。
因她病后需要静养,圣洗过后每隔两日的受孕活动也停止了。顾明月自是高兴,她并不愿意与伽宁及护法们再次交合,不期然大病一场后倒是省了不少事,否则她还需费神筹谋一番。
顾明月又过上了清净的日子,她与伽龗时常腻在房中,伽龗对教她读书识字一事颇为上心,兴致勃勃地哄着她认字,不厌其烦地领着她读些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短小有趣的故事,倒也不枯燥无味。
顾明月大病初愈尚且不能行房,伽龗对此毫无怨言,更是把她宠得如珠似宝,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不过,顾明月知晓,伽龗怕是短时间内不能行房了。
他每侧大腿根处多出了三条狰狞见骨的伤口,若不是顾明月有次撒娇硬是要坐在他腿上,还发现不了那些皮肉翻卷,几乎未经处理仅裹上一层细软布条的伤口。
顾明月心里明悟了,面上吓得不轻,险些要哭出来。伽龗温言哄着她,神色淡淡地笑言这些伤口痛不及他心头上的一半,听着像是甜言蜜语,细想实为沉重。
她睁着大眼睛一知半解地望着男人,伽龗见此,轻轻一叹。
伽龗的其中一重人格对顾明月用情至深,可她现在仍未弄明情从何起。
而另一重人格久不现身,她有心想要攻略,却找不到机会。
她在龗照宫里待了月余,直至完全褪去了病容,也未曾再次接触过伽龗的另一重人格。
初秋,风起云涌。
那日,顾明月正在房间内练习伽龗布置的字帖,她运笔生涩,力道不均,写出来的字歪歪斜斜,大块的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似杂乱的黑色野花。
伽龗坐在一旁,嘴角噙着宠溺的微笑,在顾明月写完一张字帖后帮她铺展开新的宣纸,握住她柔白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指导授业。
他享受教习顾明月的过程,每每见她认真聆听的模样,都能勾起他一些久远的记忆。
明明是应该倍加珍惜的,可当时只道是寻常。
往事不可追,他只能寄托全部的希冀于当下。
伽龗侧着头注视着顾明月好似散发出淡淡光辉的玉颜,心里异常的安宁。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我还能触碰到你,我都不会放手。
死亡也不能使我们分开。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虔诚地在顾明月额角印下一吻。
“哥哥,啵~”顾明月眸似新月,灿笑着转头回敬一记响亮的香吻在伽龗嘴角。
伽龗下腹一紧,算算时日,他有月余未曾与顾明月亲近,这些日子里每每淫毒发作,都被他以内力压制了下来,体内积郁的毒素越来越多,现下就快要突破极限了。
“流光……”伽龗的声音温和沙哑,环在顾明月腰间的手轻轻揉捏了起来。
“嗯,哥哥好痒……”顾明月软软地笑出声,手中的毛笔已被男人抽走放回笔筒,于是她亲昵地靠在他怀里,全身心信赖喜爱的模样。
伽龗转过她的身子,垂头正准备吻上那红润饱满的樱唇,不期然伽宁面色肃然地未经通报便闯了进来。
“何事?”伽龗面色如冰,显然不悦。
伽宁顾不上尊卑礼节,快步走到伽龗身前附耳低语一阵,伽龗面上微怒的表情逐渐转为凝重,时间越久,面色愈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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