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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我也好想再听着海涛声入眠。”看着晓舟眉飞色舞的脸蛋,皓雪也漾开笑容。“对了,真的要感谢你家人的热情招待,他们真是既热情又可爱。尤其是伯母,她每天都煮出好多丰盛的菜肴来招待我,让我很不好意思,实在是太麻烦她了。”
“我妈才不会觉得麻烦呢,她啊,最喜欢煮菜给大家吃了,而且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呢!”晓舟笑得好甜。“我们一家都很好客,最喜欢好友来访,大家可以一起在沙滩上吃海鲜、喝啤酒,东南西北地聊天,多热闹啊,”
皓雪微笑着。虽然前一阵子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堪称是她一生中遭遇到的最大打击,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她有两个生死之交,这两个好姐妹不分昼夜地陪伴着她,帮助她慢慢站起来,走出伤痛。
晓舟怕她一直留在台北会触景伤情,所以硬是把她拉到澎湖去玩个几天,每天拉着她搭渔船出海,兴致勃勃地看着渔夫处理鲜鱼,或留在沙滩上拣贝壳、抓螃蟹,两个女生悠闲地喝着果汁、看日落。
留在台北工作的朝露也常常打电话给她,说一大堆笑话逗她开心。对于她们的种种努力,皓雪真的好感激。她知道自己心底的伤口仍很巨大,心弦仍会阵阵抽痛,午夜梦回时,也还常常会惊醒,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堂,又承受着来自于智丞的背叛和众人的羞辱,可她了解——会熬过去的。也许过程会很艰苦,但她一定会熬过这个关卡,好好地活下去的。
汤智丞伤她太深,但皓雪明白自己不能一蹶不振。在澎湖的海边,她曾声嘶力竭地痛哭过,哭到两眼红肿,但抹干眼泪后,她就对着大海发誓——回台北后,她要给自己一个新生的机会。她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恣意践踏她的尊严,干扰她的人生。
五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一栋公寓前面。
“我家到了,那我先上楼了。”皓雪拿起自己的旅行袋。
晓舟有些不安地说道:“皓雪,还是我陪你上去吧!反正我这阵子也没有在工作,时间多得是,不如就在你家陪你吧,我还可以煮晚餐给你吃喔!”
皓雪按住她的手,欣慰一笑。“别担心我,我真的没问题。我想一个人整理一些工作要用的资料,并打扫一下家里。对了,明天约朝露一起吃晚餐吧。”她知道好友担心她,但她不想一直占用她们的时间。
晓舟凝视着皓雪坚定的眼神好一会儿后,总算点了点头。“那好,要记得保持联络喔!我回住处了—拜拜。”
“拜拜。”
皓雪挥挥手,提着旅行袋进入一楼,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头好晕……皓雪以食指按着太阳穴。一早起来,晓舟就拉着她在沙滩上玩了一整天,眼看搭飞机的时间快到了,才匆匆赶赴机场。
从热烘烘的沙滩突然进入冷气强劲的机场后,她就觉得不太舒服,再加上昨晚她又辗转难眠,因此今天早餐和午餐都没有胃口多吃,而搭机时不断遭遇的乱流,则让她的头更晕了。
刚下飞机时,她还觉得脚下的地板在旋转,好象快失去平衡了,胸口也涌上一阵恶心,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但怕晓舟担心,所以她一直勉强撑着,打算回家后,好好地睡一觉,补足睡眠后应该就没问题了。
随着电梯往上升,许多现实的问题也一一回到她的脑中。回家后,她除了打扫环境、洗洗衣服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找工作。
如果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没有固定的收入,那么她往后的生活就会成问题。
她以前念的是室内设计,毕业后,进入一家规模很大的室内设计公司担任助理设计师,每天跟着大牌设计师到处跑工地、跑装潢现场。
渐渐地,她的勤奋认真以及工作能力受到了上司的肯定,把她升成正式的设计师,也交付了几件case让她独力完成,并广受客户的赞美,紧接着,开始有客户介绍来的case指名要交给她,她的行程表排得满满的,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一场婚礼却捣毁了一切。
婚礼上,她不但失去新郎、失去尊严,汤家的一些亲友还不肯放过她,因为到她的住处找不到她,所以就直接杀到她任职的公司去,在公司里乱吼乱叫,说她兰皓雪淫乱放荡,明明都要跟汤智丞结婚了,还到处乱劈腿,甚至让情夫闹到教堂去,当场给智丞戴了一顶超级大绿帽,更是欺人太甚!
那些人义愤填膺地叫公司转告她
叫她要小心点儿,别让他们遇到,否则就有她好看的!
皓雪不想让上司为难,更不想让自己的私事打扰到公司的同事,所以她在无奈之下,火速办了离职,希望自己的离开,可以还给同仁一个清静的环境。
那场恶梦般的婚礼至今已经快半个月,她也从澎湖度完假回来了,她打算好好地振作,挥别哀伤,重新站起来。
首先,她一定要先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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