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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话没说完就被打了,也怒道,“你做什么!不就是让他去你那什么颖王妃住的地方转了一圈吗?那女人又怎么告状了?值得你气成这样!”
薄菡气得脸都白了,怒道,“还怎么告状!蒋玉涵闯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沐浴,被个男子撞见,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投缳自尽了!”
“啊!这,这…她死啦?”贾环顿时就跳了起来。
“被人发现解下来了,太医正在诊治,不过奄奄一息的,怕是难救!”
贾环这下傻了眼,“这,我可没想到竟会,竟会……”
薄菡瞪着他,“竟会什么?本王看你年纪小,又不懂事,一直忍让着你,没想到你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在本王的王府里做这种事!这次你别想我再饶了你!”
薄菡今日从宫中一回来,就发现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待到焦头烂额地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顿时火冒三丈,贾环敢在王府里做这种事,就是被立时打死了贾家也不敢有异议,还要治他们个教子不严
之罪。
只是看看贾环那小白脸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后登时红肿起来,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望着自己,薄菡又有点不忍心下狠手,命人道,“把他捆起来关到地牢里去,等太医那边诊治颖妃有结果了再处置。”
地牢这种东西,放在哪里都不是个能让人舒服的地方。别看北静王府修缮得富丽雅致,景色怡人,那地牢照样不是个人能待的地儿。
王府的侍卫也都知道贾环惹了大祸,王爷震怒,此事怕是没有善了的可能,因此对他也毫不客气,牢牢地捆住手脚,往地牢深处一间冰冷阴森,散发着重重霉腐气息的牢房里一扔,用铁链子锁了门
就带着灯火离开了。
贾环半卧在寒气刺骨的地上,耳听着几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烛火也隐去,最后哐当一声,四周归于一片漆黑寂静,应该是抓他来的那几人关门出去了。
此时方能静下心来想事情,刚才震惊太过,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几遍,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白天光顾着捉弄人出气,仗着薄菡近来和自己好就敢去和他的王妃叫板可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若是这次颖王妃救不回来,自己一个贾府的
三公子还真赔不起!
到了这个地步,他那心里却是明白过来了,自己以前委实是没有自知之明,糊涂得可以,被薄菡的美貌冲昏了头,见他愿意和自己好,就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自己的相好了,凡事都要和他讲个公平。
其实他凭什么和人家讲这些,北静王是什么身份,颖王妃是侧妃,放在平常人家就是个小妾,可就是这小妾的身份都比自己不知高过了几许,若她真的死了,自己愿意抵命都不够,只怕还会拖累家
中。
心中一片气苦冰凉,只觉得四周的寒气阵阵逼来,偏被捆得结结实实,想动一动都不行,开始时还能想些有的没的,自己苦情一下,到后来就觉得身上慢慢地僵住,脑中阵阵发晕,冷得喘气都不顺
了,拼命喊了几嗓子,声音只在黑洞洞的四周回荡,根本无人听见。
隐约间只有一个念头,难道他准备把我冻死在这里给他的王妃抵命?又想只要能抵过了也成,要是再牵连到了家中,自己的老爹只怕要跳脚地骂自己这个孽障了,姨娘也得跟着倒霉,再慢慢地就什
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终于听到耳边有人声,贾环只觉得浑身滚烫,一个指尖都抬不起来,挣了两下又昏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床上了,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轻纱罗帐熟悉无比,正是连着书房的那间内室里的大床,自己闯祸前还曾在上面睡过一觉的,暗道我没被冻死啊。
刚醒来整个人都颇迟钝,睁了一小会儿眼睛,才慢慢侧头,这一动,床边立时有个声音惊喜道,“你醒啦!”
是薄菡穿了一身家常衣服坐在床头,看他醒了,满脸喜色,扬声吩咐,“快点端杯温水进来。”
贾环睡得久了,脑子不太灵光,张张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撑着要坐起来,发现身上只穿着月白色的小衣,并不是自己本来穿的那件。
薄菡伸手扶起他,拉过一件厚衣裳给他披上,又拿了杯温水送到嘴边道,“喝几口吧,你睡着的时候只喂过两次药,这会儿怕嘴里已经苦得难受了。”
他这么一说,贾环也觉出满口的苦意了,张嘴将那杯水慢慢喝了下去,缓过点劲儿来,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颖王妃她……?”
薄菡用丝帕帮他擦擦嘴,起身上床和他并肩坐了,轻轻揽在怀里道,“颖妃后来没过多久就醒了,太医说好生养养,安安神就没事了。倒是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操心死人了。”
贾环看着他,心里诧异,暗道这能怪我吗,不是你把我关到地牢里去的,怎么说这种话?
正在不明所以呢,薄菡那边又开口了,“本该好好罚你才行的,你倒厉害,先病给我看,看在你这次被冻得这么惨,就放过你了,以后可要老实些,要是敢再不听话胡乱闹事,就不是这么轻描淡写
可以混过去的了。”
贾环这才明白了,原来自己冻晕了一场顶去了一顿皮肉之苦啊,看来在地牢里想明白的事情果然没错,自己和薄菡根本就天差地远,薄菡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平起平坐。
忍不住轻声问道,“要是王爷你的王妃死了,你要我抵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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