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瞥她一眼,不说话。她猜白可还在生她的气,因为她不顾她的阻止就把她带回了内州。
最先开口的是白可,她走到她身边,跟她同坐在走廊的围栏上面,前后不停摆动着双腿说:“我昨天梦见他了。”
“哪个他?”贝莉有气无力地问。她知道那个他是谁,也知道白可肯定是认错了。爱成那样的人也会认错,该说她是太傻还是太渴望。
“唐一路啊,我丈夫,”白可无比甜蜜地说,“我梦到和他……”
她没有说出来的话,贝莉一清二楚。因此她丝毫无法分享她的喜悦。她不清楚的是到底白可哪里得罪了那位唐一路的孪生兄弟,要让他这么整她,还让自己成了帮凶。
白可絮絮说着梦里的见闻,她说她以为唐一路肯定会介意她和别人上床了,可是梦里的他不仅没说一句责备的话,抱她时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温柔,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什么好高兴的,只是场梦而已。”贝莉说。
“就是高兴呀。”白可的两条腿都晃了起来。
“切。”贝莉不以为意。
“我说波普小姐,你是不是没经历过恋爱啊。”白可俏皮地问。她大病初愈,心情舒爽,展现出了难得的活泼。
“谁说的,我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贝莉老气横秋地说。
“你很老了吗?阿姨?”白可打趣道。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贝莉连说带比划,曾经让她火大的年纪此时却成了炫耀的资本。
“哦?”白可起疑。看贝莉平时花枝招展的穿着,她以为她只是长相成熟,年龄应该大不到哪里去。
“我给你看我的证件。”
贝莉跑进房间拿出随身带的皮包,掏出几乎占了皮包大半空间的钱夹。
“看。”她从钱夹里抽出驾照递给白可。
对照驾照上的出生日期,白可掐了掐手指,好一会儿说:“真的,你真的二十九岁了。比一路还大三岁。”
“哈哈。”贝莉得意地扇动着敞开的钱夹。
“咦,那张照片上的是你儿子吗?”
白可指着钱夹里一张半身照。没想到这一句话引得贝莉勃然变色。
“什么我儿子,我有那么老吗?我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儿子!”
“诶,你别生气,我胡乱说的。”白可解释道。
贝莉翻了个白眼,不搭理她,直勾勾地盯着钱包上照片,嘴里念念有词:“儿子、儿子……”
白可脸上讪讪,偷偷凑过去仔细看了眼照片上的人。
那是个白皮肤的男孩子,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如果这次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年纪的欧洲男孩一般都长得极为清秀,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显而易见,这个男孩子完全可以归为漂亮那一类。特别是他的眼睛。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和很多欧洲人一样,他的眉骨突出眼睛深邃,深褐色的瞳仁像沉在浅浅的溪流中晒着阳光的石头。但就是有某个地方很独特。
“他有一颗痣!”白可惊讶地按住贝莉晃个不停的肩膀。
“你也注意到了,很迷人吧!”贝莉情绪转得非常快,比她还兴奋地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颗痣。”
钱包几乎要被她贴到白可脸上,白可睁大眼睛看着男孩眼角处的黑痣。如果这是一副人物肖像,那这颗痣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这是一颗眼泪痣呢。”白可说。
“什么眼泪痣。”贝莉从未听过这样说法。
“长在下眼睑上的痣的就叫眼泪痣。中国有个古老的传说,上辈子的恋人如果有一方提前死去,另一方的眼泪落在她的眼角下,就会留下一个印记,好让她在这一世能够和缘分未尽的恋人重逢。”
“怎么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一些古怪的传说,”贝莉半信半疑。
“还有啊,长了这颗痣的人会不停地哭,就算和恋人重逢了也注定要一辈子为了他伤心落泪。”白可同情地说。
“胡说八道,他从来不哭。”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