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白人不让他们的女儿来俱乐部的借口是:空气里都是种子,只要你呼吸,就会怀孕。
在白可看来,空气里并没有种子,有的只是他的味道、他的汗水。
现在,她正随着他的身体散发出的每一个微粒,穿过叠嶂的人群,一步步向后台走去。
“小白可,你的活干完了吗?老往后台跑老板会不高兴的。”
莉莉丝半路拦住她,看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睁大眼睛,秀色可餐。
“我今天不上夜班。”白可生硬地答道。稍稍往后挪了几步,从她身旁迅速跑开。
一个男招待走到莉莉丝身边说:“你要搞不定她,就让给我吧,已经有好几个人问我她的价格了。”
莉莉丝回头给他一巴掌,厉声说:“别打她的主意,你这杂种!”
白可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更加加快脚步。后台的化妆间里,唐一路专用的那面镜台上放着特意为他准备好的鸡尾酒。淡黄色的像果汁一样的酒。她假装从容地从那儿经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满意地在杯口留下一个口红印,然后放下杯子从容离开。
甜辣的香味从唇齿扩散到舌根,她想他喝到酒时,嘴巴里是否也有同样的味道。
唐一路刚从睡梦中醒来,柔软的黑发服帖在脸旁。因为赶时间,直接裹着一条棕红色的毛毯就出了门。毛毯里什么也没穿,圆润的肌肉结实的肩膀半露在外,脚上套的还是他最爱的那双蛇皮高筒靴。踢开椅子,一屁股坐到镜台上,顺手拿过酒杯在鼻尖一滑,酒的香气让他放松。
在旁边的座位上化着妆的沙克朝他嘘了一声说:“那酒被人喝过了。”
唐一路转动酒杯仔细看着上面的口红印说:“又是她?”
沙克耸肩:“我怀疑她心理有问题,你不觉得她有些神经质吗?”
唐一路轻晃杯子,酒液泛着小小的浪花,他勾起嘴角笑说:“你不觉得她神经质得还挺可爱吗?”
沙克下意识地摇头,可是想到对方是唐一路,头又定住,耸起一边的肩膀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那你去追她吧,只要你出马,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不,”唐一路用拇指抹掉唇印说,“养女人,太费钱。特别是这种外表单纯的东方女人,一旦和你上了床就会缠着你不放,麻烦。”
说话的途中,侍应跑下来喊:“路、沙克,下一场该你们了。”
唐一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脱掉毯子开始换衣服。
台上的节目毫无新意,翻来覆去就那几套,台下的观众却不停变换,这里毕竟只是个驿站,稍作停留后前方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除了那个女人。
唐一路跪在椅子上时,白可刚好走进来,走到她习惯的位置,站得笔直。在人群中胡乱扫射的屋顶的白色灯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的病应该好了吧。还真是像野草一样的人。
他熟练地在椅子上交叉大腿,流转的眼波故意在她身上漂浮,不在意地却又绝不移开。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挑逗,似乎都是专门为了她而表演。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明显感觉到她身子抖了一下。呵,只是做几个动作就激动成这样,要是真上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晕过去。
一曲舞毕,他把内裤挑起,在食指上转动。台下一片呼喊声,他转向白可的方向,舌尖轻舔嘴角,上臂一挥,白色的内裤从他食指离开,直奔白可而去。可是还未到达,就被中途争先恐后跳起来的男人接住了。那男人把裤子捂在脸上,用力嗅着,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他站在台上看了她几秒才在众人的欢呼中妩媚地走下台去。
“路,对今天的表演很满意吗?笑的这么高兴。”沙克从后拍他的肩膀说。
“有吗?”他边走边反问道。来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眉眼挂着笑的人,那真的是自己吗?
“好了,看过的都说是美男子,快穿上衣服吧。”莉莉丝把衣服递给他说。
唐一路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才接过衣服穿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看到莉莉丝还站在他身后,撇撇嘴问:“又是老板让你来找我?这次是谁?”
莉莉丝说:“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位应该算是君子,只好让你去得罪了。”
唐一路在唇上擦着润唇油说:“我们中国还有一句话,叫披着羊皮的狼。行了,带我去见见这个‘君子’吧。”
跟着莉莉丝从地下一层上到二楼的VIP包厢,作为一个下层的脱衣舞男,他鲜少来这里。仅有的几次都是不太愉快的经历。既然选择做这行就要准备承受相应的回报。掌握了那些人的游戏规则,要生存下来并不难。
不出意料,等在包厢里的是几个男人,西装革履的男人,抽着最常见的骆驼香烟,气质平凡,但手指上一颗只有在珠宝店的橱窗才能看到的钻石戒指,不甘受漠视地彰显了男人的富有。
从唐一路进门,男人就一直看着他,像要在他身上穿个洞。直到唐一路站累了,裹着来时的毯子斜靠在墙上。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他说:“我妻子被你迷住了。”
唐一路站直身子,笑说:“这是常有的事,我无法控制。不过我相信您妻子迷住的只是我的外表,等她看清我的灵魂,知道我的灵魂是那么的浅薄无知,还是会重新崇拜您,依恋您的。”
莉莉丝低头暗笑,唐一路应付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游刃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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