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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的小司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眼便认出是皇家车驾。
不等齐宵燃开口,已恭恭敬敬的推开了广梁大门。
随即,一位身穿深褐大袍的花甲老者,快步迎了出来。
“臣,兵部侍郎李景盛,参见六皇子。”
“李大人平身。”
齐宵燃抬手道:“休沐到府上打扰,是为找李大人要一件东西。”
“殿下,严大人,里面请。”
李景盛将二人请入书房,又行了一番虚礼后,才问道:“殿下是需要何物啊?”
“李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恕下官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齐宵燃轻轻叹了一口气:“李大人可还记得,去年三月初八,在春熙楼上,你对本王说过的话?”
“下官年纪大了,实在不记得有此事。”
“当日李大人借着酒醉之语,告诉了本王一些,沈将军在漠北之事,言辞中还大有惋惜之意。”
“这……”李景盛起身拱手道:“酒后之言,殿下切莫真信……”
“三月初八是严侯爷忌日。”
齐宵燃打断道:“每年本王都会亲自去春熙楼,买上一只严侯爷生前最爱吃的烧鹅,然后到严府祭奠,而李大人自那日后,便再没去过春熙楼,为何?”
“下官宅邸偏僻,加上本就不胜酒力,故而极少去。”
严玉清听出了齐宵燃的拉拢之意,也拱手道:“李大人当年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不到而立便提拔到了兵部侍郎一职,想必没忘记先帝恩情,您与殿下说那些,心中定是对殿下有几分真信的,今日又为何要搪塞呢?”
李景盛面色不改,谦逊行礼道:“下官不敢,只是真不记得有此事了,还望王爷赎罪。”
“五年前朝堂上的腥风血雨,李大人也身在其中,你要自保,本王明白。”
齐宵燃微点头道:“故而一年来本王从未找过你,更不曾拉拢,但今时不同往日,李大人身居兵部,对大周边关局势比本王了解更甚,你知道沈萧云是陆战唯一可堪将帅之才,所以才提点本王保之,是否?”
“殿下言重了,下官区区侍郎之职,怎敢妄言天下局势。”
“兵部侍郎乃我大周四品官员,李大人为何要放着东市官宅不住,屈居在这偏郊野地呢?”
“下官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好,喜爱静养。”
严玉清淡笑开口道:“知道的,自然明白李大人是身体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躲着其他官员,不愿结交呢。”
李景盛赔笑道:“严大人这是哪里话。”
“好了李大人,沈萧云此人本王必保,谢你一番好意提醒,今日来原是想要你这个人,既然李大人不肯,本王也不强求。”
齐宵燃伸手道:“给本王一封文书便是,本王要查库部司,制作腰牌的记档。”
李景盛淡定的眸中,划过一丝微光:“制作腰牌的记档?殿下,为何要查这个?”
“蛮人交给父皇的腰牌是真的,但却不是沈将军那块,他那块,如今仍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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