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天就去道歉。”
“不用了,”谢砚摇了摇头,他很清楚,顾清姿并不稀罕旁人的道歉,对不起三个字也绝对不能打消她的怒火和委屈,“你还是去刷马反省反省吧。”
左留卿还想为自己争辩,谢砚的声音却沉了下去:“本王身边不能留是非不分,知错不改的人。”
左留卿被噎的无话可说,只能闷闷接了令。
谢砚再次看向苏明霜:“苏姑娘,我不管你是有意无意,但今天事情因你而起,你却毫无歉意。”
宿命上咬了咬嘴唇,小声为自己辩解:“我道歉了……”
“可你明知道天黑路远,却还是让她一个人走了。”
苏明霜垂下了头,大概是对谢砚的指责觉得十分委屈,眼圈很快就红了:“对不起……”
“不需要和我道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话音落下他抬脚要走,一向温顺的苏明霜却拒绝了:“我,我不能答应。”
谢砚略有些惊讶,声音沉下去:“你说什么?”
苏明霜紧紧抓着袖子:“我们是一家人,她自己住在外头,还是跟着一个……我不放心。”
谢砚眼底闪过古怪,苏明霜不放心?
“你们若是当真关心她,苏家的案子为什么要她去查?她自己都一身麻烦,还要为了你们奔波……怎么,你们苏家就如此无能,连自家的事都要依靠外人?”
苏明霜知道谢砚有时候说话很不留情面,尤其是对着苏祖母的时候,很多时候都让人下不来台,可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待遇。
她一时间被这话刺的满脸涨红,却迟迟说不出话来为自己辩解。
左留卿听得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没有开口,倒是又捡起了之前的那个颇有些荒谬的猜想。
不管是给云居的东西,还是给周老的补偿,谢砚其实真正想给的人,都是清姿那丫头。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清姿离开后,他对云居的态度急转直下;怪不得他误以为自己定亲之后,处处看自己不顺眼;怪不得周长史当众顶撞,他却丝毫都没有处置的意思……
原来他看上的从来都不是苏明霜。
左留卿震惊于自己的愚蠢,谢砚都做得那么明显了,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想通这些,他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看了眼苏明霜,心里十分不解,他家王爷怎么会喜欢上那么一个人?这苏姑娘哪里比不上清姿?
苏明霜在两双眼睛注视下,难堪的几乎要哭出来:“我们只是年纪小,帮不上忙……”
谢砚丝毫没有被说服。
顾清姿十岁就能和国子监的博士们辩理;十一岁时一番巧辩救下了顺王罗织构陷的朝臣;十二岁靠结交京中贵女,对世家大族的秘辛了如指掌……
苏明霜的确不能和顾清姿相比,可顾清姿年幼时的所学所知,也并非人有意教导,只是她有心为父母分忧才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苏明霜嘴里的帮不上忙,不是真的做不到,而是不想做。
毕竟他们连顾清姿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何提帮忙?
但谢砚懒得说这些,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再次看向苏明霜:“本王再警告你最后一遍,别再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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