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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他一把揽过她。
「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不要仗恃着我曾不懂事的爱过你,你就可以这样一而再的伤我,你太过分了,总是这样伤害我,我恨你——」酒精的仗势下,她揪着连浩延就是一阵发泄的槌打,呜咽着靠在他怀里,咒骂的都是他,这总是叫人心碎的男人。
他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歇斯底里,直到她的嚎啕大哭仅剩下低低啜泣。
托起她的下颚,抹抹她的脸,那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幽怨异常,恁的无辜。
蓦然,他凑上前去,怜惜的吻上她的脸,尝到了她咸苦的泪水,却也迷惑了自己。
连浩延可笑的想,如果一切都回到原点那该有多好,回到他们相识的最初,就从那个肇事的口香糖开始。
是不是这样,他就可以忘记母亲的死亡,忘记父亲的外遇,忘记她是严莉芳的侄女儿?然后单纯的爱着彼此。
睡得极好,在云般柔软的床褥上醒来,被窝里暖度恰好,只是两鬓有些微疼,但那已经是苏菲雅这阵子睡得最好的一天了。
她瞪着惺松睡眼,陡然发现,昨晚的礼服还穿在身上,而这并不是她在潘芭杜的房间,猛的撑起身子,满是惊讶的坐在床上,目光往四周梭巡。
「你醒了。」
循声别过脸去,只见连浩延双脚交叠的坐在角落的那张锻铁苌苕叶图纹的椅子上,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她恍然大悟的想起,这是他的卧室,是她霸占了他的床。
「对不起……」赶紧跳下床,东拉西扯着碍手碍脚的礼服,免得不小心绊着自己,跌得四脚朝天。
「去梳洗,然后出来吃早餐。」说完,他起身把书本往椅子上一扔,便率先走了出去。
苏菲雅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的感觉又再一次的萌生。
水龙头下,她双手汲水拨向自己的脸,让微冷的水驱散茫然的恍惚,让她顿时清醒过来,脑海里不住的想起昨晚的宴会。
委屈又在脑海里转了一遍,仗势着酒意,她啼哭的喊着恨他,却口是心非的依赖他,又是咬人又是骂他,可最后,她清楚的回想起,他又深深的吻了她,如同往昔的热恋那般。
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抚上那唇,「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从一开始,你要来要走,好像都不是我可以掌控主导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寂静的回应,她感到空前的沮丧,单云弋太高估她了,竟然要她勇敢面对,她若能勇敢,今天就不会是这般局面了。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把绚烂不属于自己的华服放在另一张莨苕叶图纹椅上,然后戴着抑郁的情绪走向餐桌。
「我先回去了。」她没有看他,转身就要离开。
「坐下来陪我吃早餐,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还有话要说?会是要跟她说什么?大会是要指责她昨天的愚蠢吧?忐忑的拉开椅子,苏菲雅把头低垂到极限,静待他批示裁决她的生死。
「昨天,」沉吟,连浩廷正斟酌着字眼,「谢谢你了。」
她诧异的回望他,「谢谢我?」
「对,谢谢你,关于榆木灯箱琉璃镜,二分之一已经属于你。」
呵,她赢得二分之一的榆木灯箱琉璃镜?可她好像一个名字也没记着。
「喔……」无意识的低应一声。
为此她还是耿耿于怀,连浩延竟然要去认识每一位宾客,看来,他根本是急于把她甩开,只是他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点,经过这些年的分别,她早就学会了认清自己的身分,不敢再去空想那些浮泛不可预期的未来,她己经不是当年的严祖妍了。
可是,心还是忍不住觉得酸楚。
「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同时这也是一场赌注。」
又是赌注,她能够赌的都赌了,苏菲雅实在不知道,一无所有的她还能跟他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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