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对这个杜暖暖是越来越欣赏了,她聪明又安静,十分知进退。
暖暖带着人去建新宫的地方,这活儿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可是好事儿,不仅升了妃位还能管事,可谁知道这里头真的好多事,工部只管着建筑与大略之事,细琐到比如花景,还有装饰的绣图,纱,帘子,长蔓等都得她去理会,小安子也是足不沾地忙活。但是新宫之地人多活多,乱子最容易出。
圈起来的新宫入口有侍卫守着,她带着圆圆进了去,工部的人迎上来:“杜昭仪你可来了,这事儿可把人给急死,这好生生的牡丹锦绣怎生就成蓝色的,明明写着是大红牡丹。”
暖暖一边听着他说,一边跟他进去,木架子下到处是碎石,灰土,她眉头也不皱地踏了进去。
静静的屏风就放在新宫旁的一个阁里,大片大片的蓝牡丹特别的妖娆,可这无关美与不美的事,这屏风是太后指定的。
崔公公看似也是一脸的焦急:“微臣可急死了,这九屏牡丹画送来就觉得不对,可也不知出错竟然这么大,这色也洗不去,杜昭仪,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太后怪罪下来,微臣可担当不起。”
“我记得我写了个单子,明明写着是红色的。”太后交待的事,她从不敢马虎半分,她做过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崔公公将小册子给她:“这都是杜昭仪交待下来的,微臣也不曾细看,竟不知昭仪娘娘一时疏忽了。”
她翻开册子,找到屏风一类,最清晳的一行便是这九屏牡丹画,牡丹花的色是蓝色。
字和她真的一样,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就像她真的是一时写错了一样,可是她怎会忘记呢。
这本册子说新不新说旧不旧,她不小心沾上的墨汁晕开的横样也是一样,就是太一样了。
她合上交给崔大人:“这屏风且先放着,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自会向太后娘娘请罪。”
也只有太后身边才有如此能人,能把一个人的字临摹得这么像,太后开始的忍耐力,也许并不如自已想的那么高。
有些失神地往外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角落里去:“总算是看到你了,暖暖。”
暖暖有些惊讶,瞧着眼前那脏兮兮的人,圆瞪的眼睛眨巴了下微微一笑:“你又没钱了吧。”
姚青槐不好意思一笑:“嘿,暖暖。你是不是跟着杜昭仪过来的啊,我听人说杜昭仪可是个厉害的主,你怎么混到她身边去了啊。”
她忍不住伸手一戳他的额头:“姚青槐,我姓什么啊?”
他一脸惊恐:“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厉害的,很受宠的杜昭仪吧。”
暖暖噗地笑开了,忍不住伸脚去踢他一下,看着他假装很痛地跳脚才说:“传你个头,你居然混进宫里来做粗活,你行啊你,别想我救济你,我比你还穷。”宫里什么都说打赏,一个月的例钱都不够赏的呢。
他抓抓头发:“刚才瞧着你都走神儿了,踢着木头也不会叫痛,总是这么粗心
。”
她长叹一气:“姚青槐,我倒真的是想更粗心一点。”
他眼里有些疼怜:“暖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你说与我听哦,我是谁啊,姚青槐。”
她摇头苦笑:“说给你听也没用的,有些事吧总归是要来的我避不开。”
“不说,不说我也能打听出来。”
她皱紧秀眉再踢他一脚:“你以为还是在外面啊,九屏牡丹本来要是红色的,却变成蓝色,你有什么法子,你以为你是仙人啊,吐个口水就能让牡丹变色。”真郁闷,如果不告诉他,他还真会去打听。
还能这么骂人就好,姚青槐一拍她的肩头乐呵呵地笑:“忧什么呢,天塌下来我比你高多了,给你顶着。”
她伸出二指拉下他的手:“脏死了,我烦着,别碰我。”在他的面前,不必去伪装自已的情绪与,说出来竟也好受多了。
姚青槐逗她:“别板着脸了,不是特漂亮的人呢。”
她仰头看他,很认真地说:“姚青槐,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姚青槐也收起了笑意,伸手拍拍她肩上的灰尘:“乱说。”
“呵呵,你也不是不知道,算命的说我不长命。”
姚青槐很不赞同:“那些江湖术士的话根本不可以相信的,不是说青离会一世平安么,可是……。”触及伤心的事,他没再说下去,换上了笑脸再说:“要是算命的都准,他们早就发大财了,何必四处游走。”
“你就强辞夺理,我告诉你宫里可不能多呆着,别让我下次看到你。”
姚青槐却是不怕她威胁:“还总是这样恶声恶气,你说要是皇上看到你这样,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
暖暖噗地笑:“他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样软绵绵的性子,虽然长得美,可是真莫要轻视了。”
“快走吧,你看和你一块来的那宫女都四处找你了,还有还有,别那么忧心好不好,可爱地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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