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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后,姜醉眠果然变得乖顺无比,亲她抱她都不再闪躲不说,反而有时还会乖乖配合地张开嘴巴任凭陆昭珩予取予求。
只是她话也变得极少,除了会被逼得在榻上哭出声外,白日几乎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
陆昭珩一直忙于驿馆事宜,有时会让人去城中搜寻些稀罕玩物,尽数送进偏院给姜醉眠逗乐。
他知道有个修缮驿馆的小工匠给姜醉眠送了个木头雕刻的小人像,她珍惜地藏在木架后面,还以为没被他发现。
他以为她是喜爱那样粗鄙的小玩意,可是他命人送去的小物件再精美难求,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全都摆放在那木架上吃了灰。
姜醉眠饭食也进的少了,总是靠坐在案桌前没什么精气神,好像也变得更嗜睡了,有时候望着窗外那片青翠劲竹,趴在案桌边也能昏昏沉沉睡过去。
陆昭珩进屋后,便见桌前趴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
屋内一片静谧,她面朝窗外,枕着双臂,安静祥和,似乎外界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她的全部天地,便都在他赐予的这一小方金丝牢笼之内。
他走到案桌边,将她从软垫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头也埋在自己肩上继续安稳睡着。
他一手环住她腰际,另一手端起案桌上她方才倒得茶,放在唇边一口饮尽。
茶水已经凉透,她究竟一个人在这睡了多久。
怀中抱着的身子像是又轻盈了几分,原先摸起来还有些宣乎乎的软肉,现在整个人都快要瘦成一堆骨柴。
他竟然没有把她养好。
蔺风随后跟着进屋,见案桌边交织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便准备赶紧退出去,却被陆昭珩出声拦下。
“进来。”
蔺风只得走上前,单膝跪下行礼:“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陆昭珩似乎没打算避开怀中的人,吩咐道:“直说便是。”
蔺风有几分犹豫,但他望了主子一眼,居然从主子眸中看出来从未有过的温柔神色。
他t一时愣怔住了,晃了晃头,才继续说道:“是,有关太子的。”
枕在肩上的人似乎陷入了梦魇,秀眉轻轻蹙起,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陆昭珩在她发间轻柔地抚了抚,又侧眸看着她脸颊,指腹将她眉间的褶皱缓缓抚平,直到她呼吸又开始变得轻缓沉稳,这才分了些眼神给面前跪着的蔺风。
“继续说。”
蔺风声音也放得轻了些:“主子,派去跟随慎王南下的暗卫近日已经回了京,果然不出主子所料,慎王南下巡盐只不过是个幌子,慎王也一直在暗中探查太子底细,当年国公府通辽一案竟然有了些新眉目,相信慎王回京后便会即刻向皇上禀告此事,届时……”
蔺风看了看正在主子怀中熟睡的人:“……便是用出这颗棋子的最好时机。”
谁知听闻此言的陆昭珩并没有赞许之色,而是一道凌厉掌风劈在了蔺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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