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跟他瞪眼,但不敢拂逆,我娘知道了会折腾我的,那滋味,生死两难。”
白了不知小叔阴险的小婶一眼,肖凤果断跟她拉开了距离,这位真是大小姐,骄纵惯了,没见过肖家老娘的厉害,也不知小叔的阴狠之处。
接连两次碰壁,杜骄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家男人有什么好的,都这么捧着?
活动之后,在院里慢跑了两圈,跟李胜利一起吃了早饭,喝着温热赶口的稀饭,杜骄阳也不得不说,这讲究不错。
吃了早饭,时间还不到上工的时候,李胜利也不急着去坐诊,嘱咐王芷在家给他看着药箱,就带着杜骄阳、肖凤在马店集村里转了起来。
“真讲究,散完步,是不是还得换一身啊?”
瞧着脱了中山装就变的温吞吞的李胜利,杜骄阳心里不忿,嘴上也没闲着,暗讽了他一句。
“没看出来,你还挺细致的,这还是练功的那套衣服。
出门坐诊,里外还是要干净整洁的。”
这就不是李胜利讲究了,就跟运动服、工作服一样是有区分的,在他看来,条件够了,还是需要换一下的。
只不过他这边都是黑色的老对襟、元宝鞋,一般人看着是一样罢了。
“大老爷,您真特么讲究……”
听李胜利还真是左一套右一套,杜骄阳也是服了,原本的土鳖,现在的自家男人。
也就是李胜利这孙子,一身的老粗布,脸上也刮的干干净净,看上去是干净朴素、沉稳干练,但在杜骄阳的眼里却尽是穷讲究。
出门之前,除了让王芷看着药箱之外,这孙子还把白天坐诊要穿的老粗布,丢给了那个仆妇一样的女人,说是让她刮刮上面的线球,那不争气的女人,还一幅得了甜瓜的样子,朝着她笑。
要不是因为可怜她的过往,要不是因为是自家男人,杜骄阳指定要说一声贱兮兮的。
原本认为是土鳖的孙子,做派也是豪气,现钞论兜往外送,金子则是论斤,与李胜利相比,杜骄阳觉着出身大院的自己,应该跟他身份对调一下,她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好说,这也是老师傅对你的言传身教,今儿进城洗刷洗刷,诚意还是要拿出来的。”
李胜利哪壶不开提哪壶,也让杜骄阳气结,有心怼他几句,已经到了村口的位置,看着村口两边,一眼望不到头的打夯队伍,女混子也惊讶的捂住了嘴。
这是昨天上午刚刚定好的,她跟在李胜利的身后亲眼见证。
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村口两旁除了望不到边的打夯队伍,还各起了两处房子,虽说没盖儿,但也有了大致的模样。
想着昨晚回来的时候,村口还是空空如也的模样,房子不用问,肯定就是连夜盖起来的。
正在打夯砸墙基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女的跟老的,用的是竖起的碌碡,年轻一点的用的是夯石。
壮劳力就狠了,一根根立着的条石,扎上木桩,一下下砸在地上,也砸在了杜骄阳的心里。
昨晚,李胜利说,在村里谁活他决定不了,让谁死谁就出不了村子,看来不是说的瞎话。
他就是跟马店集老支书,随口一白话,马店集就全村出动来打夯,真要让他们打死谁,可能比打夯更轻松吧?
有打夯的就有检查的,看着马大队手持一根钢筋,不断在夯实好的地基上扎着,钢筋立住了,这位对着打夯的人,就是一通洪亮的喝骂。
而且骂的还挺脏,看着一个个挨骂的,乖巧老实的回来继续打夯,杜骄阳觉着这些人,跟老宅里挑线头的王芷也差不多。
再看自家男人李胜利,依旧背着手一幅温吞吞的模样,只是时而伸展时而皱起的眉头,看着让人心惊。
原本并不觉着高大的李胜利,往前走了几步,杜骄阳觉着男人好像高大了几分。
因为跟他打招呼的都是拿着钢筋不干活的,那些正在打夯的,看到了也权当看不到,很多人脸上还挂着笑。
这种气势带动之下,李胜利多了颐指气使的感觉,可能看上去就高大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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