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递减的公粮,被强行提格,马店集的这些副队长可都是憋着气的。
只此一事,只怕公社那边在马店集这个村子,十几年说话都会不好使。
这也是老支书强行上位,公社那边不管的原因,提高公粮额度的时候,那些人可没想到马店集社员们的反响这么激烈。
等出了事儿,提上去的公粮,可就落不下来了,原本操作这事儿的,已经倒霉了。
王胜庭可不是啥憨厚老实的老蔫,降低公粮无果,已经带着村里人闹了几次了,区里也没招,只能杀鸡儆猴了,公社、粮所的人员早就撤换了。
他们留在附近也安生不了,村里的社员可不是城里的住户,如果村部跟各生产小队不做约束,区里跟公社,完全拿他们没招儿。
只要不被抓现行,在外面惹出了需要派出所解决的事端,派出所拿人,还得看村里脸色。
老支书王胜庭要是不搭理,面对面他们也抓不走人,老王支书,在马店集这一亩三分地,就是这么豪横。
大致的聊了一下,李胜利就跟老支书坐上驴车,奔村里的大食堂去了。
李胜利能溜达着走过去,老支书王胜庭可不成,按他的说法,一来一回小十里地,他这老汉走几个来回,怕是就起不来了。
路上,王胜庭也给李胜利介绍了车把式,他本家的孙辈王吉祥,这名字喜庆,只是人不咋喜庆。
细眼刀条脸,一看就不是个善类,这年月的人基本都瘦,脸上稍微带点邪气,都这操行。
王胜庭给介绍的听喝,名叫王吉祥的小子,跟肖虎差不多的样子,脸上也是左一道右一道的伤痕。
这样的物件不用试,也是在十里八乡能打的货色,更是李胜利喜欢的货色。
看着左右衣袖颜色不同,前胸后背六七个颜色的王吉祥,李胜利知道这还是个穷狠的货色。
“老支书,等回了村子,让吉祥挑几身衣裳,家里缺的,也挑点。
跟着我,总不能这么破衣烂衫的穿着,衣裳一样挂我的账上。”
<divclass="tentadv">不理会王吉祥细眼里散发出的感激,李胜利自顾跟老支书说着。
“胜利,你这大手大脚的可不好,谁家也不能这么造啊!”
这才两天不到,李胜利这边又是要酒,又是要肉,不说跟酒厂定的酒,单就羊只,他就拉走了七个。
按照低价算,连上衣服也已经三百多了,老支书王胜庭是个过日子的人,见不得这种大手大脚的造法。
“嗐,您就别操心这个了,善财难舍。
该走门路的时候,不能不舍的,这两天就让驻村干部去商贸局数数人头,照着人头一人五斤羊肉的数目送宰好的羊只过去,只能多不能少。
等那边收了羊肉,再跟他们唠指标的事儿。
今儿到食堂那边看看,尝尝味道,改善好了,让商贸局的也下来尝尝。
记着,人家报了号,就让他们白吃白喝。
但咱们村的指标也要够数,白吃白喝不干活,老话怎么说的,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敢特么耍横,王吉祥,带人打出他们屎来!”
坐在驴车上,看着盘坐的小年轻李胜利,听完了他的路数,王胜庭就知道,这位郎中可比他这个老汉狠多了。
“李叔,您说打死,保证活不了。”
听着自家孙辈王吉祥的狠话,见李胜利头不抬眼不睁,王胜庭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这人以后错不了,马店集有这样的狠人坐镇,以后更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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