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奎回身走了,一老一少走在被踩出光面的土巷子里,还是柳爷先开了口。
“那箱龙涎香,应是内宫所藏,出处应该跟我家的黄梨木顶天药柜一样,庚子宫变时流散而出。
末代的时候,王家依旧有人在太医院任职,他家的底蕴,差不多就在这一箱龙涎香上了。
此宝蜡封之后,不敢说可以传承百代,但三五代人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此物产自海外,分外难得,宫中秘藏,必然优中选优,此物自家秘藏好了,非万一之时不可用。
至于平常开方,自有药铺之中的便宜货色可用。”
听柳爷说完,李胜利紧了紧箱子的握把,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
“柳爷,既然是宫内秘藏,咱们是不是要补偿一下张寡妇?
不然我总觉得有些理亏。”
这话,李胜利说的发自本心,包括赵老敢家的犀角杯,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捡别人这样的大漏,总感觉占了他们好大的便宜,再面对的时候,心里有些亏欠的感觉。
“迂腐!
大医之才,不下宰辅,当有杀伐果决之心。
辨症施药方面,你不缺这种杀伐果断。
我且问你,大疫之时,你若有辨症之法,可敢舍千金之躯,入疫区辨症施药?”
“大义在前、奋不顾身!”
柳爷的问题,李胜利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个没什么好犹豫的,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好!
我再问你,若张寡妇家徒四壁、身无分文,诊金药费全无所出,你能救他儿子性命吗?”
“举手之劳而已,人命至贵!”
这个李胜利回答的更加顺利,这不是救不救的问题,后世遇上这样的情况,不救会摊官司的。
“这不就行了,只有你能救他儿子的性命,你不出手张定国就死定了。
你不要这龙涎香,就是要了张定国的命。
你可以试试还回去,只要张寡妇敢昧着良心收了,他儿子张定国,这次不死,不出一年半载也必遭横祸。
这是天数,一饮一啄皆为天定。”
柳爷的这个说法,道行就有些深了,这也算是给了李胜利点拨,起码心里没有那种理亏的感觉了。
放慢脚步,看了一眼柳爷,如果带上墨镜,神似算命先生,李胜利打趣道。
“柳爷,您老有道啊!
就您这嘴皮子,您这扮相,不去算卦可惜了!”
被李胜利调侃,柳爷的面皮有些发热,看了看喜欢怼人的小子,柳爷叹道。
“你当我没做过,无非都是混钱,看主顾而已。
你小子也别拿我老头子打趣,洼里这地界选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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