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族很难理解以撒人的脑回路。
在华族,开疆拓土的历史伟业往往一笔带过。史官们这么做,主要是避免提及开疆拓土过程中所必然带来的杀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无可厚非,但不可以杀戮为荣,这是文明的底线。
反观以撒人,不但沾沾自喜,而且还专门搞出各种节日纪念自己的恶行,生怕别人不知道,生怕别人忘了有这么一笔血债。
这种奇特的生活习性或许可以从他们的信仰中找到答案,《现约》称:
“以撒人是上帝的选民,其他民族只是会说话的动物,地位和家畜相当,最多算做牛。”
(注,某国安全部长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讲话)
屠戮家畜,当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阿西米地区的姜饼节,在以撒人看来,大概和狗肉节一个性质。抱歉,他们没有狗肉节,他们非常爱狗。
怪诞艺术家、成功的姜饼商人苏塞克斯先生向贵客吹嘘自己的发家史,他的声音从高吭连贯逐渐变得结结巴巴,尽管还在努力继续,点点冷汗从额角滑落。
祝桓低头看着手中的姜饼篮子,有一种难明的压力以他为中心升起,刺得苏塞克斯先生皮肤生痛。如果他有点见识,他会理解这叫杀气,战争修士被激怒的杀气。
他隐隐感到一旦他停下话题,就是他的死期,他不敢问为什么,只能在脸上努力堆出笑容。
但最终,祝桓只是淡淡一笑,庞大的压力随着笑容烟消云散。
“苏塞克斯先生,这是个不错的故事……请问阿西米村还有幸存者吗,我是说除了这一篮子姜饼。”
这时候苏塞克斯可不敢再矫情,他连忙回答:“我听说有一些精灵逃走了。”
“逃到哪里?”祝桓问。
“这我可不知道了。”苏塞克斯紧张的拿起纸巾擦了擦老脸上的冷汗,“但如果真有幸存者,应该是在梅拉难民营吧。”
失去家园的精灵,只能乖乖进入附近的难民营接受星联的统一管理。他们可以得到免费的食物和水,代价是自由乃至生命。
“那么,不打扰了。”
祝桓起身离开,苏塞克斯送至门口,望着祝桓离去的背影,他一边擦汗一边心想,不愧是强大的地球表亲,这气势真是令人终身难忘。
血骑士和公主并排走在沙滩上,周围是以撒游客的欢歌笑语,此时听起来如此刺耳,连奔跑打闹的儿童都显得碍眼。夜璃沉默很久,轻轻的说:“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这是夜璃第一次说要杀了谁,她是那么善良纯真的一个人,刚刚苏塞克斯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血骑士回答:“我是想那么做,后来想到,我没这个资格,至少要排到很后面。苏塞克斯应该交给阿西米村的幸存者亲手处决,我想他们等这一天应该等了很久。”
“我们现在去梅拉难民营。”
梅拉难民营在水止城附近,一半靠海,一半是隔离墙,巴掌大的地盘中聚集了四百多万难民。
这么多难民可不是吃闲饭的,盘踞水止城的几个以撒家族利用海量的廉价劳动力,大量生产制造精灵传统手工艺品,攫取巨额利益。
不过在血色登霄节后,以撒人对难民的态度发生很大转变,和特鲁尔社区一样,这里也出现了有组织有计划的3K党屠杀事件。
遗憾的是,梅拉难民营的精灵没有战争修士的帮助,自九月份以来,已经有超过六千名遇难者死于轰炸、枪杀和爆炸,原黑烛成员束手无策。
梅拉的难民在战乱中苦熬大半个月,这时伊文烈士旅成功逼迫星联和谈的消息传来,当地残存的黑烛组织联系加诺,迫切希望能够得到同胞的帮助。
9月27日,伊林达尔率领小队赶到,在地道中,他与梅拉难民营的指挥官第一次见面。这是一位名叫赛维丹娜的大姐,身形格外矫健,皮肤因为长时间被海风吹拂而呈现出小麦色。
尽管她的双眼依旧燃烧着熊熊火焰,但除了抵抗的意志她几乎已经一无所有。跟在赛维丹娜身后的有十几个人,几乎人人带伤,还有几个失去了腿或者胳膊。
“其他人呢?”伊林达尔问。
“这就是全部了。”赛维丹娜回答。
阴暗的地道中,沉默得悲壮。
梅拉难民营得抵抗比特鲁尔艰苦得多,特鲁尔社区有纳林留下的丰厚遗产,加诺可以自己造炸药和少量枪械,还得到了华族的支援。赛维丹娜什么都没有,他们对付毁灭者的武器竟然是投石索!
试想用雨点般的石块砸向装甲步兵战车的场景,真是又可悲又可笑。
因为常年的抵抗没有任何结果,赛维丹娜等人到现在也没有成功在战场上杀死过以撒人,因此难民们对他们的支持很少,或者说失望吧。大家会劝她说:“赛维丹娜,算了吧,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这就是我们精灵的命运。”
没有民众的支持,他们的物资极少,地下工事也只开挖出一点点。更严重的是,很多绝望的同胞不再相信奈罗的荣光,他们出卖赛维丹娜的组织,很多战士被自己人杀死,送到以撒人那里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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