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豹笑着点了点头。
“除了爸妈以外,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小东抠了抠满是油泥的指甲,说道:“我爸爸也是独子,我爷爷奶奶在那个事故之后没多久也过世了,我去了外婆家,但是很快就被赶了出来。所以,我一直就在街上混,什么事情都做过,但也难免会挨饿受冻。但是,习惯了就好了,哈哈。。。”
云豹也随着他苦笑了几下,但更多的是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由衷的心酸。。。
他们坐在一起,一直聊,聊到了下午,聊到了两人肚子都咕咕叫了,但是云豹知道小东已经身无分文了,所以两人只能继续依靠插科打诨地开玩笑来消解饥馁之苦。正当两人聊得起劲之时,有一伙人向他的屋子走了过来,当小东看见他们时,惊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且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又到月底了吗?”
这些人根本没有敲门,走在最前面的人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当云豹看见他们的第一眼时,差点没有笑喷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上似乎都画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叫纹身。还有他们头顶那造型诡异的头,很像西喀什特林大剧院里的小丑。
“东子!在家呢吧?”
其中一个男人操着粗犷的声音说道,很显然他是在明知故问。
这个队伍中有七八个人,个个五大三粗,造型奇特。
起初,云豹以为这些人是小东的朋友,但是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根铁管,再回头看看小东脸上那十分恐慌的眼神,他忽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哟,有客人啊,东子?”
为头人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豹说道。“没事儿,我们马上走人啊。。。。。。那个,东子,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一下呗。”说着,他将铁棒的一头放在另一只手上颠了颠。
小东怯生生地说道:“保护费,不是。。。不是前几天刚交过了吗,龙哥?”闻言,这个被称呼为龙哥的老大蛮横地将他推到了墙上,用铁棍指着他的胸部说道:“当你龙哥是老年痴呆还是怎么着,啊!?前几天交的那不是特么上个月的吗,这个月的呢?”
“龙哥,我。。。我还没攒够。”
“攒了多少了,我瞧瞧!”龙哥伸出了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东低下了头。。。
“一分都特么没有啊?”说着,他用铁棍猛地戳了一下他的胸腔。小东的脸上顿时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疼痛的胸腔,但是又被对方重重地打了手一下。
云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几步,但是被龙哥后面的几个人给拦住了,那几个人在他面前晃了晃铁棍。
云豹并不想与这些人为敌,他只是想保护小东。“龙哥,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正在逼视着小东的龙哥将眼睛转向了他,厉声说道:“怎么着,还有给他上前的不成?”
“龙哥,我不知道他欠您什么钱,但是您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云豹很镇定地道。但是这话却是把小东吓了一跳,他连忙朝着云豹摆摆手,轻声道:“算了,算了。。。”
但是,他的话却是成功地吸引了这几个地痞的锋芒。龙哥跨过地上的垃圾,向他走来,甚是惊讶地道:“卧槽,这家伙,竟然还遇到了给我这儿上课的,牛b了啊!”旁边的人也都跟来了嘲笑。其中一个打手说道:“兄弟,混那条道上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老大抢了一句,对着刚才说话的大手说道:“你管他那个呢,显得你淡滕!”接着他再次转向云豹,道:“怎么着,兄弟,你是要替他付钱还是怎么的?”
“我没钱,如果我有钱的话,我一定会替他付的!”
“没钱?没钱,你说个屁啊!”几个人已经抡起了手中的铁棍。但在这时,小东冲了上来,急忙地道:“你们别打他,别打他,有事儿冲我来!”
“哟,这哥俩,还抢上了,别着急啊,一个个挨着来!”龙哥眼神中的阴狠已是显露无余。
当他一铁棍朝着小东的身体砸去的时候,小东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但那一棍迟迟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当他睁开眼睛时,却现云豹伸手接住了铁棍。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云豹怒视着众人道。
“哎呀,真特么不要命了!”铁棍将要像雨点一样落到他身上的时候,时间似乎变慢了——但这只是相对于他自己来说。就在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八个人便是在一串连环踢后分别倒在了房间内的不同位置。为的老大挨了第一脚,所以他挨的那一脚是最重,直接倒在地上,嘴里都流血了。但这群不要命的地痞仍然不打算放弃,非常默契地都以为是自己刚才恍了神了才被他打中的。
“给我打死他!”在老大的命令中,打手们挨个上阵,但是云豹几乎是一拳放倒一个,其中有一个块头最大的,云豹也只好抬腿了结了他。
不到十秒钟,全部再次倒地,而且这次连爬起来逃跑都异常艰难了。
这次,手下们在生命面前,还是选择放弃了对老大的忠心,个个都自顾自地仓皇而逃,很快就只剩下了老大“龙哥”一个人了。此时的小东,几乎是被惊呆了,他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看着正在地上呻吟的龙哥。虽然此时的龙哥,也很想爬出去,可他怕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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