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没有一丝难过的样子。
女孩伸出手指触碰爱岛雾留的眼睫,合拢她双眼的动作就好像抚摸偶然在身边停下的,蝴蝶的翅膀。
纯粹,通透,温暖——坚硬,固我,冷漠。
相似的本质泛射出截然不同的表征,注视着这一幕的兰堂,脑中闪现出一道身影。
就像被无形的闪电劈中,他瞳孔收缩,僵立在原地脑中急转,耗尽全部精神,试图抓住这突如其来的灵感。
快想起来!
怎么可以忘记?!
朦胧的身影于脑海中清晰,凝结成金发蓝眸,仿若神明般俊美的容颜,他抬眸看他,轻启薄唇。
‘……亲友。’
兰堂低声念出那个名字,“我的搭档,魏尔伦。”
*
爱岛雾留的葬礼定在三天后举行。
葬礼对死去的人并无意义,是给活人举行的仪式,相比之下,临时监护人堪称混乱的状态更让茉莉介意。
兰堂坐在房间被点燃的壁炉前,瑟缩着身体神情恍惚。
虽然这么说不大合适,可这不就是在瑟瑟发抖吗?
茉莉关心道:“有那么冷吗?”
兰堂迟缓地转动着眼珠,叹息般地说:“我都快要冻死了。”
茉莉想了下,搬了个板凳坐到旁边抓住兰堂的手放到自己膝上。
兰堂侧眼望她,神态异常温顺,茉莉在那带着别样意味的目光下褪去他的手套,用自己小小的手掌包裹住他。
真的好冷,就像在捂一块冰。
茉莉搓着他的手努力了会儿,抬头问他:“有好点吗?”
兰堂怔怔地看她:“你可真暖和。”
“嗯,可以问兰堂你一点问题吗?”
“你问吧。”
“兰堂没有恋人吗?”
“嗯。”
“也没有家人?”
“是。”
“那也没有朋友咯?”
“对啊。”
他这样诚恳顺从,和之前回答爱岛雾留的提问时疏离排斥的情态形成鲜明对比。
不应该进展的这么快吧?
好像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呢。
茉莉有些高兴,她把兰堂的手按在脸侧,仰着头冲他笑道:“太害羞了吧,你好像一直在对周围人说——‘快点拥抱我吧’,难道自己没有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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