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心思,叶桁依旧嘴硬,反过来调笑伏御。“你瞧瞧自个儿,年龄不知比我大上几轮,却是到现在也没个添香佳人。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吗?”
伏御续了杯茶,认真地接了句话:“为何?”
叶桁挪到他身边,左手端着那只冰裂纹茶杯,右手反手握扇抵着伏御肩道:“一句话,不解风情。同男子素爱温婉佳人一般,小姑娘们心仪的总是那些温润俏公子。你这般冷面冷目,跟个石头一样捂不热,长得再好看,也会把小姑娘们气哭的。”
“是吗?”
伏御语气淡淡,心中已是恨不得刺她一两句,住凝澄院的那位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还有虞章,也不是端着作慈悲,她也没讨到好。
“当然。”
叶桁如此说着,心中十分爽快,总觉得自己长了伏御一辈,不必再低眉顺目。
“我落霞天府向集天下美人,你也见过不少,前些年还有个姑娘追你而来,你呢,却当着人家面拍门板。还有风雅裳,我知晓你们自幼结缘,她倒是很有与你话几句的意思,你怎的就不去问问人家这些年在尧光过得如何?幼时,她来府上你还指点一二句,大了,是一句都没了。坦言之,我向喜风雅裳那类,相貌、性情,无一不好。你舞剑,她对剑,你烹茶,她品鉴,你写字,她红袖添香,岂不美事一桩!”
叶桁愈想愈乐,甚至是见了伏御将风雅裳娶回,琴瑟和鸣,她高座台上,欢欢喜喜看热闹的场景。
伏御看着她这一番莫名的沾沾自喜,嗤之以鼻:“你喝的茶,似是我煮的?”
叶桁悄悄将杯子放下,假装无这一事。她单手折放石桌,单手托腮,面上神情瞬变:“不过三年大酣一场,酒醒之后,天未变地不改,只辜负了你们。”
伏御瞧着她的举动,心下奇怪道:“你今日有些不寻常!”
叶桁挑了挑眉,放下茶杯,支着脑袋含笑道:“那你来猜猜,我今日做了何事?
常绷着的面容,次次展颜,伏御亦是含笑对视。
她面上依旧是有些苍白,她身上的味道依旧是浅浅的薄雪草香,但又添了几分薄薄梨花酒香,令人微醺。
“酒量大好,畅饮几坛?”
“哪里?我可不正狠灌茶呢!”
叶桁举杯向伏御示意道。
“今儿个我去了一趟霞影院,这才发现那儿有好几株红蕊梨花,每株树下都埋着几壶佳酿呢!我启了一壶,受不住酒香,小尝了半壶。如今已是醉了。”
“酒醉?”
伏御往深处品了品这二字,兀自一笑言:“万事经火燎原,当,点到为止。”
叶桁“扑哧”一笑:“你这说法倒真真新奇有趣!不如改日,你我对酌,再让我瞧瞧所谓之点到为止?”
“你醉了,我背你回去?”她笑嘻嘻凑上去。
伏御嗤道:“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我若是娶亲了,就只能背我的结发妻。”
“徒儿是儿……华家下帖,今年贤雅集办在八月十五……我收到帖子了。”
“故……”他以余光撇着叶桁,明摆着是听醉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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