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你吃吃看,跟你做的口味像不像?我记得你做这道菜时也会放香茅,怎么这么巧?”
老爸的话突然勾起熊炜安脑海里的一抹思绪,他表情凝重地闭目沉思,觉得自己快抓到那条隐隐浮现的线索。
“我试试。”芳姨拿起一双筷子,挟了一块鸡丁入口品尝,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跟我煮的口味好像喔,可是味道比我的好。”
“芳姨,你太客气了啦!”唐菲真诚地说著。“能把炜安养这么大,绝对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事情。”
“哈……你说得对,当年若不是阿芳来,这小子哪能长这么大。”熊开阳完全附议唐菲的话。“我记得那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欸,我发现你跟阿芳长得有点像耶!炜安,你说,对不对?”
“嗯。”熊炜安认真地看著并肩站在一起的唐菲和芳姨,发觉她们两人的长相比想像中还要相似。
两人高度相当,也都是娃娃脸,尤其是眼睛,又大又圆,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芳姨的眼睛有著终年不散的忧伤和茫然,而唐菲的眼睛则是纯真清澈。
等等……她们两人长得有几分相像,相同的特殊煮菜口味,而且唐菲母亲的名字也有一个“芳”,难道说……
“菲菲,你记不记得你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的?”熊炜安突然问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表情有些怪异。
“我记得,民国八十年五月。”因为从那一天开始,她的生活有如地狱,很难忘怀。
“老爸,你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找到芳姨?”熊炜安转头看向熊开阳,向来平稳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当然记得啊,是八十年五……月……”熊开阳回答了以后,才发觉儿子问这话的重点,傻愣愣地来回看著她们两人,差点说不出话来。“儿子……你是说……她……她们……”
“有可能。”熊炜安几乎可以确认芳姨就是唐菲的母亲,因为太多巧合。“菲菲,你母亲写的那本食谱有带在身边吗?能不能拿来让我们看看?”
“呃……好……”唐菲也察觉熊炜安用意,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房间,从抽屉拿出那本独一无二的食谱,快步跑回厨房,颤抖著交给熊炜安。“就是这一本。”
食谱交给熊炜安后,唐菲的眼睛一直注视著芳姨,越看她越觉得熟悉,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她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芳姨,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字?”一看到熟悉的字迹,熊炜安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芳姨就是唐菲的母亲──陈淑芳。
“欸!这是我的字啊,可是……”芳姨接过陈旧的食谱仔细看著,越看越纳闷,越看越讶异,一脸茫然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记得有写过这本食谱。”
芳姨是她的母亲!
“这是您十几年前亲手写的。”唐菲的眼睛发热,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这是我写的?我怎么没印象?我……啊……我……我的头……好痛……”芳姨突然抱著头喊痛。
“炜安,赶快开车送芳姨去医院!”熊开阳焦急地扶著芳姨,明快地下达命令,迅速抱起芳姨往外跑。
“我也要去。”唐菲右手擦著泪水紧跟著他们的脚步,一路到医院,找了十几年的母亲,终于让她找到了。
第十章
陈淑芳在被送到医院的途中陷入昏迷,躺了一天一夜终于苏醒过来,双眼不再茫然,清明有神。
“我记起以前的事了。”陈淑芳也就是芳姨在医院醒过来,激动地看著坐在病床旁的熊开阳,眼眶泛泪。“我的名字是陈淑芳,结过婚,我们不能在一起,对不起……”
熊开阳对她的好和情意,她都知道,她也深爱著他,但只要她还保有婚姻关系,他们就不能在一起。
想起那个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的丈夫,她忍不住胆寒。过了十几年让人捧在手心的幸福日子,她不想再回去那个人身边,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不能不回去。
“等等,别急著说对不起。”熊开阳抹去眼中欣喜的老泪,指著病床另一边的唐菲和唐茗,两姊弟并站在病床旁,双眼含泪。“你认不认得他们?”
“她……不是炜安的女朋友吗?”陈淑芳还记得昏迷前一刻发生的事。“我记得她有我写的食谱……食谱!你……你有我亲手写的食谱?!”
她的声音颤抖,强撑著虚弱的身体要坐起来,熊开阳赶紧扶著她,转动病床底下的操作杆,让病床慢慢斜立起来。
“我是唐菲,他是唐茗。”唐菲泪流满面,看得站在身旁的熊炜安好心疼,伸手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抚著。
“你是……菲菲!你是……阿茗!”陈淑芳不敢置信地来回看著两个年轻人,欣喜的泪水开始滑落。“我好想你们……”
“如果你真的想我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不回来看我们?”唐菲问出十几年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和痛苦。“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是被你爸爸赶出去的!我要回去,他不让我进门,还一直打我,我只好在家里附近绕,没想到会出了车祸,丧失记忆。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们,就算是被他打,我也没想过不要你们……你们是我的孩子啊……”止不住的泪水再度氾滥成灾。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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