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身子,拍了拍楼岑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醒了,就好好跟你师傅告个别吧。你师傅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样子。”
项渊看着楼岑低下了头,将脸埋在膝间。
知道他听进去了,便起身离开暗室,让他单独待一会儿。
项渊离开之后,在药庐里找到滋补的药物,给楼岑熬着药膳。
做完一切,瞧着西斜的落日,依旧没有看到楼岑回来的身影。
担心楼岑做什么傻事,只好去暗室寻他。
等他再回到暗室的时候,楼岑蜷着身子,如婴童般,躺在了冥幽的坟前。
项渊忍不住地叹息,蹲下身子,手覆到他的额间,烫的厉害。
只好将他抱起,这才发现,他的右手已然血肉模糊,沾染着泥土和木屑。
“冥前辈,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项渊站起身,看了一眼坟前的竖起的墓碑,轻声地说了一句。
“师傅……”
一阵清风拂来,吹散了那声呢喃,吹过楼岑散落的发梢,抚摸着他的脸颊。
岑儿,师傅走了……
担心楼岑触景伤情,项渊并没有在药王谷过多停留,而是直接带着楼岑回了竹里馆。
楼岑一连烧了几日,高烧不退。
项渊让竹里馆的大夫都过来给他诊治了一遍,大夫们都摇着头,只是说少年人思虑过重,气血攻心,静待天命。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七日。
在项渊走投无路的时候,楼岑身上的热度突然褪去,意外地醒了过来。
“终于醒了。”将楼岑带回来的这些日子,项渊恨不得把眼睛取下来,挂在他身上。
楼岑是醒了没错,体内的蛊虫也清除的干净。只不过,楼岑不记得他了,应该说不记得任何人了。
项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是冥幽前辈添加的药量少了些,药效才延缓了时日吧。
“你是?”楼岑歪着脑袋问着。
“哦,我嘛。”项渊挺直了胸膛,“我是竹里馆的老板,你是我的伙计,叫……小岑。”
“小岑……”楼岑嘴里念着自己的名字,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项渊告诉他,他自小父母双亡,被他捡到后,就养在身边,跟在他身后,学了一点医术,帮他打理着竹里馆,前些日子去山里采药的时候,不幸失足,从山上滚了下来,伤到了头,才导致丧失了记忆。
楼岑摸了摸头,将信将疑地在竹里馆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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