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琴嫌弃地推开他,“本来就是,何止她比你小,阮家姑娘也比你小,你知道你妈我之前听你天天跟在她后头管她叫姐是什么心情吗?”
“……”
知道了,已经在抠地了。
叶柯简直不敢去想当初自己管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撒娇叫“阮姐姐”是怎样一副五彩缤纷的场景。
简直就跟降了智一样!
不过抛开这件事,突然知道自己是“哥”,他还挺快乐。
当即就对岑玄说:“那这么说的话,你是妹妹,你该叫我哥!”
岑玄瞥了他一眼。
叶柯脖子一凉,撒腿就跑,到安全距离后就有恃无恐了。
他嬉皮笑脸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
岑玄:“……”有病。
谈弦音看着他们的背影,垂下的手无意识收紧,她看着别人自称母亲把岑玄叫走,看着岑玄对别人温和有礼,耳边又掠过对方带刺的话语。
“我就是想恶心你。”
是的,岑玄做得很成功。
谈弦音过去很多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情绪波动剧烈。
她甚至连在镜头前维持形象都做不到,若不是最后的理智克制,她可能在录制时就和岑玄吵起来了。
她想她感到被挑衅的愤怒,可她抬起手,却发现掌心冒了汗。
愤怒不知何时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而她发现,岑玄唱那首《德洛丽丝》和方才夹枪带棒她的话,都不及对方突然被别人一句“来妈妈这里”叫走的那一刻“恶心”人。
她在冒冷汗,她感到手脚发凉,心也发凉,但跳得很快,像遇到什么紧急的事,身体在报警,思绪却被某种不明惯性影响,慢了一拍。
就像她质问岑玄那句“谁允许你唱这首歌”,她其实没那么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但这样和岑玄交流已经成习惯,排斥岑玄也成了习惯。
于是那句质问脱口而出。
接下来的事就不受控制了。
那她来到岑玄身边时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又想要什么答案?
她不知道,她只感到心中无比空洞,过去对岑玄莫名产生的排斥与厌恶突然消散,所有情绪也骤然抽空,只留下一片虚无的旷野,白茫茫的,让她看不到目标与方向,也失去了接下来做任何事的内驱力。
谈弦音在原地站了很久,导演雷鸣路过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
“谈老师您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是被什么吓到了吗?”
谈弦音突然明白胸腔中翻涌的情绪是什么了——恐慌。
不是愤怒,不是恶心,她在恐慌,她竟然因为岑玄的行为感到恐慌。
荒谬,她有什么好恐慌的?
可她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着这个情绪,像不知何时坐上了一辆疾行的列车,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刹不住了,而前方就是断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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