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的点了点头,很乖巧:“没事的柏图哥,我都快18了,我懂,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后悔。”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而过一抹黯淡和无奈。
嘴角无意识的苦笑了下。
柏图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真的没事了,便转身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不知怎么,她看着柏图急急忙忙往回跑的背影,心底渐渐升起一股荒凉。
她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看着那抹背影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就像十几年前的某个雨夜,那只白皙的手臂,从担架上垂下来,然后离她越来越远,再也没回来过……
她的手指抓了一下椅沿,骨节冰冰凉。
手里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也是冰冰凉。
安树答终于回过头来,低着头,无声的哭着,半边脸还肿着,就着寒风火辣辣的疼。
有脚步声靠近。
安树答一愣,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最新的款式,最贵的系列。
矜贵又衣食无忧的少爷。
“嗳,你没事吧?”
安树答没有抬头,可是听到这个声音,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好像有满腹的委屈在胸口火上浇油。
压抑的情绪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温喻珩眉头皱起来,慢慢地蹲到她的面前:“你……”
他就着一旁的路灯,终于看清她通红的半边脸,还清晰的印着巴掌印。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也在不自觉地发紧:“答答……不难过了,我在好不好?”
他心疼的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指节冰冷。
周围的一切都很冷。
长椅很冷,手中的黑卡很冷,她的心脏也很冷。
唯独温喻珩的手是热的。
她终于抬头看向他,他的面部轮廓在路灯下很好看,那副原本懒洋洋的面色里此刻却揉进了几抹忧色。
安树答没忍住,一头栽他怀里,埋头呜咽起来。
温喻珩叹了口气,回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呗,爷陪着你。”
温喻珩属于那种既能穿着大裤衩吃路边摊也能穿着晚礼服在各种高档晚宴里游刃有余的贵公子。
可以高高在上的矜贵无比,也可以一身烟火气的对着小卖部老板娘说:“要一把棒棒糖,有多少要多少,但我只要柠檬味的。”
然后他把那一把棒棒糖全塞安树答的羽绒服口袋里。
拉着她就去了酒店。
安树答吸了吸鼻子:“你都没满十八岁呢,怎么开房啊?”
“一会儿就知道了。”温喻珩叼着根糖,朝她挑了挑眉。
他拉着安树答也没登记,就径直去了酒店的电梯,一通密码后,电梯门开了,然后直接按了最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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