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要怎么问娘亲愿不愿跟我们走啊?」崔可居小小声地询问。
&esp;&esp;东方意风指了指主桌上的筊杯,「掷筊杯吧。」
&esp;&esp;崔可居闻言拿起筊杯正要掷的时候,东方意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劈手夺过。
&esp;&esp;崔可居吓了一跳,「干嘛呀?」
&esp;&esp;「我还没跟娘亲说过话呢,」东方意风理直气壮地回道,接着他脸色一正,开始对着崔可居娘亲的牌位说话:「娘亲,我叫东方意风,今年二十七,哦,过完年是二十八岁了,我是居儿的夫君,我们去年成了亲,一直没机会来见娘亲,还请娘亲见谅。我家世清白,人口也还算简单,我们家三兄弟,我排行老二。家里分家分得早,老母亲不和我们住,所以娘亲不用担心居儿会受委屈,何况我母亲很疼居儿,对他比对我这个亲儿子来得好。
&esp;&esp;我家境挺富裕的,足够让居儿吃穿不愁,所以娘亲也不用担心居儿再过回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虽然我个性比较急,脾气也算不上好,可是我会对居儿很好很好,娘亲大可放心。我对三妻四妾没兴趣,这辈子我只要居儿一个就好,所以,娘亲可以安心地把居儿交给我。
&esp;&esp;我们明日便要离开王城前往南州,居儿放心不下娘亲,因此今夜特地来请娘的牌位与我们同行,不知道娘亲是否愿意?倘若娘亲愿意的话,请给我们一个圣筊。」
&esp;&esp;东方意风弯腰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的筊杯轻轻往下一掷,没发出太大声响,筊杯呈现一正一反。
&esp;&esp;一举得到圣筊的东方意风略微得意地转头跟崔可居炫耀:「我就说,娘亲肯定会答应跟我们一起去南州城的吧。」
&esp;&esp;东方意风对着牌位认认真真说的那些话,让崔可居听得眼眶发热,心里也暖暖的。
&esp;&esp;可是,他仍是忍不住在东方意风转向他的时候,脱口而出:「王爷,您实在没资格批评参思是个话嘮。」
&esp;&esp;东方意风那个气啊,他磨磨后槽牙,看在娘亲的面上,暂时不和蠢鵪鶉计较!
&esp;&esp;崔可居话一出口便知道要糟,他闪躲着东方意风的怒目,唯唯诺诺地顺着东方意风的话道:「啊,王爷果真料事如神,娘亲愿意和我们去南州城真是太好了呢。」
&esp;&esp;东方意风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瞟了心虚的崔可居一眼,没回话,只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兜将崔可居娘亲的牌位包裹妥当,塞到崔可居怀里。
&esp;&esp;东方意风越是不发作,崔可居头皮越是发麻,深怕脾气不好的英王爷来个秋后算帐,他的小屁股可要倒楣啦。
&esp;&esp;东方意风拽过崔可居离开祠堂,英王爷心情不好,索性也不锁门了。
&esp;&esp;崔可居看着敞开的祠堂大门,提醒道:「王爷,门没锁。」
&esp;&esp;「没空!赶紧回府睡觉实际点!」东方意风说。
&esp;&esp;听得出东方意风隐忍的怒气,崔可居噤声乖乖地给东方意风抱着跳上屋顶,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让东方意风消气的方法。
&esp;&esp;还没等到想出来,几个起落,他们便回到马车边了。
&esp;&esp;已经不知道打过多少回盹的贰想睡眼惺忪地问:「回府了吗?」
&esp;&esp;东方意风把崔可居塞进马车里,冷冰冰地反问道:「不然呢?」
&esp;&esp;贰想被刺得打了个激灵,无声地以眼神询问崔可居,这人是怎么回事。
&esp;&esp;崔可居抱歉地对遭受迁怒的贰想笑笑,放下怀里的娘亲牌位,凑近随后上马车便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的东方意风,非常殷勤地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十分狗腿。
&esp;&esp;贰想摸摸鼻子,韁绳一抖驱车回王府了。
&esp;&esp;一路上,崔可居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努力想让东方意风消气,他手都酸了,东方意风还是板着脸,崔可居有些苦恼,这人太难哄了。
&esp;&esp;回到王府,东方意风抱着崔可居下马车后,什么话也没说便逕自走了。
&esp;&esp;「王妃惹主子生气了?」贰想试探道。
&esp;&esp;崔可居忧愁不已,「我不该跟王爷说,他和参思一样话嘮。」
&esp;&esp;贰想给了一个「您自求多福」的眼神。
&esp;&esp;崔可居将手里的布兜递给贰想,「麻烦你帮我拿到房里,我去找王爷。」说完,便往东方意风离开的方向而去。
&esp;&esp;贰想打着呵欠,提着布兜缓缓地走向王爷和王妃的院子。
&esp;&esp;他心里想,主子没小气到不让人说他是话嘮吧。
&esp;&esp;*****
&esp;&esp;天边翻现白肚时,安静的英王府开始动了起来。
&esp;&esp;今日便要前往南州城,府里的下人们正在做最后的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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