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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符抓着殷燃的手指,又回头看两眼,眼神莫名笃定:“肯定能。”
不能也得能。
虽然年头仍未打消,但赵爷爷仍旧欣慰地点头:“那敢情好,你爸妈总算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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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是私人的,占地面积不大。偶有风过,大片生机盎然的松柏和常青簌簌摆动,飘落串串清脆的响。
二人一路向上,最终在紧挨着的两个墓碑前驻足。碑面上区区几行字,写尽二人的生平经历与人生荣誉。
殷燃把蛋糕放下,与阮符共同在二人面前鞠躬。
过后,阮符用手挥散碑上的灰尘,语调轻缓:“爸、妈,今天我过生日啦。这次没带花来,你们不要生气。”
“不过,我把带女朋友带来见你们,应该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阮符说着,笑着望向殷燃:“您二位看看,对我女朋友满不满意呀,当然我得说一下——不满意也没用。”
殷燃无声清清嗓,声音温和平静:“叔叔阿姨好,我是阮符的女朋友。”
她幼稚地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殷燃,殷商的殷,点燃的燃。”
殷燃望着两个墓碑,静默无言中说了好多话。
阮符眉眼弯弯,低身解开小蛋糕的丝带。
掀开盖子,奶油的甜香四散各处,她拿起刀叉,将小蛋糕切成四块。
做完这一切,阮符停下手中的动作,扶着墓碑坐下,缓缓开口说:“妈妈是车祸先一步去世的,没两年,爸爸也急性病去世。”
借此开场,她将自己过去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袒露而出,像殷燃当初那样。
但不得不说,比起殷燃,她幸福太多。
很长一段时间内,阮符作为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一路顺风顺水,所愿皆所得,几乎未吃过什么苦。
直至母亲父亲相继离世,她的安全感和底气仿佛在刹那间消失。她被迫在一夜之中成长,背负起来自生命的压力。
发顶被轻揉,殷燃力道柔和。
阮符忽然笑说:“燃燃,说真的,我挺怕死的——一个人冷冰冰地离开,太孤独了,我无法想象那种感觉。”
殷燃向她伸出手,深刻相拥后,她细嗅着阮符发丝的清新果香,满心宽慰。她本要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一起离开”,但又怕加重她的愁绪,临时又咽下,只缓声道:“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活,计划这些太早了。”
既然无可避免,不如顺其自然。
比起一笔带过的结果,殷燃还是更喜欢共白头的缓慢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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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满地,洒到墓碑旁的两块蛋糕的奶油上。
窸窸窣窣的虫鸣,海浪在山下翻滚波涛。夕阳挂在远处的天边,人间忽远。
二人坐在墓碑边,就着空中残存的橙红,安静地吃起蛋糕。
殷燃并不喜好甜食,一块小蛋糕让她吃得极为艰难。
待她终于解决完自己的蛋糕,甜腻的奶油在口腔中完全化开,殷燃支着下巴望向阮符。
柔和的光线拂照在她身上,显得温暖无虞。阮符睫毛眨动,察觉到视线后她缓缓抬眼,无波眼神的瞬间填满夺目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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