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决定要留在京市江州身边后,便在想和他们通话的时候说些什么才能安他们的心。
很简单。
前段他们一定可以查到的途中为谎言。
后半段他们查不到的同样为谎言,这谎言不是她吃穿住多豪华。
而是让他们自己去揣测出她生活无忧的不算谎言的谎言。
南桑和忠叔还有杨浅同住一屋,以亲人相待不过一年多。
可她太了解忠叔和杨浅了。
同样的,知晓他们也是了解她的。
他们清楚她远在他乡,会做的只有报喜不报忧。
越频繁的报喜便越虚假。
南桑说的第二段没提一个字的喜。
只是把和景深相爱那几天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
她知道这些足够了。
他们能透过这幅画卷,看到有精力、有精神、活泼并且无忧无虑的她。
若不然。
她的眼睛根本看不见半点五颜六色。
即便看见了,也记不住。
南桑克制住眼泪后。
话音一转,开始挖陷阱。
她语气不变,嘿嘿笑着说巧了,山上住腻了,江州便来接她了。
新家又大又漂亮。
她自己收拾的,本想装修的豪华点。
结果自己选了装修风格后,变成了田园风,超级温馨,超级像家。
她很自然的说起了江州。
说江州很忙,但是每晚都有回家。
她要什么,他晚上便会给她带什么回来。
说他买了很多东西。
情侣拖鞋和情侣牙刷。
情侣睡衣和婚庆用的台灯。
说等忙完这段时间,他会带她出海,带她去没有黑发黑眼的地界旅游,会带她去盐城。
南桑告诉杨浅和忠叔,“其实我感觉他挺幼稚的,换了我,对情侣款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我却对他的幼稚不反感,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南桑说:“我想起来了点。”
“我想起了和江州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画面,想起了他从十八岁开始追我。十九岁那年,他在操场上,和现在一样,幼稚又热烈,脸通红的和我告白,说喜欢我,要娶我做老婆。”
南桑笑笑:“我说好。”
“姐,忠叔。”南桑眼底还有泪光。
她很轻的笑了笑,轻声说:“我想起了和他恋爱时的感觉,还很清楚的记忆起,我从前深深的喜欢过他,愿意和他结婚、成家、生子、相守一生。”
南桑指甲掐着掌心,拉他们二人站在她亲手挖出的陷阱边缘,“可我……”
“可我有点怕,怕我的记忆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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