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都是他爷爷辈的事,与他无关,可他如今还承着陆家军的情,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良心难安。
“想做就去做吧,陆老板。”谢安澜半揽着他的腰,用下巴在他柔顺的头发上轻点了两下,并没有拒绝。
明知道军队的事,不用他们管,谢苍溟会处理好的,但谢安澜不想因此而困住他,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陆乘舲微微扬首,对上谢安澜那双宠溺到近乎溺毙的温柔眼眸中,想了想暗哑着嗓子道,“那殿下开个价?”
“不用。”谢安澜笑了笑,不待他张口,又道,“陆老板一夜千金,不过是些棉花,你多陪我几夜就够了。”
陆乘舲哑然失笑,扬头吻住谢安澜的下颌,“夜夜笙箫本就是我该履行的责任,买棉花的钱,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了。”
“好,我等你补给我。”谢安澜搂紧了怀中人的腰,稍稍低头,主动附上对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金钱衡量不了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意,只能把这份情感揉碎在身体里,毫无保留地交与对方,才不辜负这春意正浓的韶韶年华。
他们在此轻松地就商量了这季棉花的去处,陈桂却因为棉花的事快要疯了。
户部的人根据陈桂的描述,派出了大量人手去找棉花种子,沂城那边冯舒冲看到棉花的价值,也想把棉花在沂城推广开来,可朝廷根本没有给他们太多种子,想到陈桂是在沂城找到的种子,联合整个沂城的人,两波人,差不多都快把沂城给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棉花种子,连个棉花的影子都没看到。
户部找不到种子,只能来找陈桂,一遍又一遍询问他是在哪儿找到的棉花种子。
陈桂把自己的记忆都翻了个遍,能说的他都说了,户部还是不肯放过他。
本来就白了头的他,没办法再白下去,只得一把一把地开始掉头发。
谢安澜与陆乘舲一回府,陈桂就憔悴万分地跪在他们面前,“王爷、王妃救救命吧。”
他是真的快要被户部的人给问死了。
他们也不用刑,也不逼迫,就是每天把他请到户部去喝茶,一遍一遍问他有没有想起是在哪儿找到的棉花种子。
谢安澜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桂只好把他这些天在户部所遭受的待遇,细细与谢安澜说了。
谢安澜与陆乘舲对视一眼,暗自压制住眼眸里的笑意,脸上流露出对陈桂的同情来。
谢安澜饮了口茶,装模作样地问,“你就真想不起来这棉花种子在哪儿寻到的?”
“真的想不起来了。”陈桂现在听到棉花种子几个字头都是大的,浑身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王爷,我把能说的都说了,真的,我连找种子那些天,吃了几粒饭,上了几次茅厕都毫无保留地说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年近五十的陈桂,跪在谢安澜面前,说着都快落泪了。
实在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简直比上刑还要可怕。
谢安澜沉思着放下手中的茶盏,静了须臾,在陈桂紧张的神色中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吧。”
有了谢安澜这句话,陈桂松了一口气,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可以松懈下来了,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不动声色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安澜皱了皱眉:“还有何事?”
“……王爷,”陈桂颤颤巍巍地说,“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让我找种子了,只要不让我再去找种子,让我在王府做个倒夜壶的下人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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