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舲额间的青丝逐渐被汗湿透,顺着眉梢、脸颊、侧颈再滑落进那深不见底的红衣里去。
不知跑了多久,陆乘舲的眼睛有些发涩,眼尾的红已经沁到了眼珠上,每眨一下,那眼底的波澜都沁在了谢安澜的心口上。
谢安澜吻上了他的眼,用手腹揩去他额间的汗珠,贴着他,在他耳边肆虐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参杂着**过后的餍足,却又舒心得令人心旷神怡。
陆乘舲停下马,不解地看着他,声音低哑地问,“你笑什么?”
“我开心。”谢安澜眉眼都上扬着,目光里的深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朗朗星辰。
“开心什么?”陆乘舲被他的目光灼得无处可藏,却又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开心你的改变。”谢安澜的指腹在陆乘舲的眉宇间划过,凤眸微敛着,思绪拉到很久远以前。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见你的眉间总酝着一股哀愁,那时候我就在想……”
谢安澜说到此处突然顿住,陆乘舲迫不及待地问,“在想什么?”
“在想,十**岁的少年郎,就应该像今日这般眉间写满了洒脱与潇洒,而不是满腹郁气。”谢安澜蹭掉陆乘舲鼻尖的汗珠,笑了笑道。
“嗯。”陆乘舲发红的眼眶抬眸看着谢安澜,一字一顿道,“所以你做到了,把我从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拉了出来,洗干净,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你得负责。”
“我现在不正在负责。”谢安澜坏笑着,又朝他怀里蹭了蹭。
陆乘舲扬颈,刚想喟叹一声,却硬生生地被人打断。
“七弟,七弟婿,你们两个躲这里干啥。”谢观潮骑着马,不知从那个山林间钻了出来,马背上还拴着几只他刚打的猎物。
有那么一刻,陆乘舲攥紧了缰绳,想要奔逃出去。
实在是这样太难以启齿了。
谢安澜握住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别怕,都藏在衣服下,他看不见的。”
“嗯。”陆乘舲低垂了脑袋,拽紧僵绳,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沁起了几丝不太正常的绯红。
谢观潮走近,才发现谢安澜倒骑在马背上,看上去就像是被陆乘舲抱在怀里,莫名地觉得滑稽,在马背上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七弟,你居然不会骑马。”
谢安澜确实不太会骑马,这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直接点头承认了,“是啊,五哥,我不太会骑,这不我们家乘舲正在教我骑。”
骑字被谢安澜轻轻咬重了一下,除了陆乘舲,谢观潮并未听出任何不同。
“那七弟婿你可得好好教。”谢观潮脸上笑意止不住,指了指自己马背上的猎物,炫耀道,“可别最后什么猎物都没打到,今晚饿肚子。”
早上谢苍溟有交代,晚上就不摆宴了,各自打的猎物各自烤,打得多的有奖赏。
谢安澜的视线在谢观潮的战利品上停顿片刻,轻笑道,“五哥,打猎归打猎,可别打有孕的,春蒐打有孕的有伤天和。”
“我没有。”谢观潮不服气地喊了声,“这只有孕的野兔子我要带回去,你五嫂说想养。”
“嗯。”谢安澜见那马背上的灰兔子还能动,便不再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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