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收集不等于强取豪夺,该给的钱我们一分也不能少给人家。”谢安澜怕陈桂是宫里人,不太懂人情世故,又多了句嘴,先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先自己看着办。
非是谢安澜小气不肯多给钱,实在是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他出门的时候,只从账房拿了八百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在陆乘舲手里买了六百两的皮子,又花一百两订了些其他材料,目前手里就剩下了一百两。
给了陈桂十两,剩下的钱还得留着给工人开工钱。
花钱容易,挣钱难啊。
好在几天过去工坊那边已经赶制出了几十副马鞍,随着他们的熟能生巧,速度也在逐渐提高,相信要不了多久,花出去的钱就能挣回来了。
“殿下,屋外凉。”谢安澜刚从工坊那边看了进度回来,就被陆乘舲给强行拉进了屋。
算算日子已经进入腊月了,虽然没有下雪,可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人在屋外待一会,连呼吸都冒着一股白气。
“还行。”谢安澜坐在一个火炭盆边烤了烤手,把冻僵的手指烤暖和过来后,笑着说道。
起初他以为自己一定适应不了这种没有羽绒服,没有保暖衣,没有空调的冬天,没有想到这具身体格外的抗寒,除了觉得有些冷外,也没觉得有多难捱。
倒是他发现陆乘舲挺怕冷的。
一天内,除了早上练功的时候会出门外,其余时间大多数都是闷在有火炉子的屋子里,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陆乘舲就坐在谢安澜对面,用他那双温润地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在屋里闷不闷?”谢安澜的手不再僵硬后,又取了陆乘舲放在桌上治疗冻伤的蛤蜊油细细揉搓到皮肤里。
“还行。”陆乘舲用他刚才说的话回道。
谢安澜笑笑,“就一点都不像出去透透气?”
这屋里一连好些天都放着炭火,透着一股浓浓的炭味,要不是每天陆乘舲出去练功的时候,谢安澜都会打开窗户透透气,还真怕他会炭中毒。
陆乘舲闻言略略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谢安澜倒也不逼迫他,就是怕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闷,与他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待到谢安澜彻底恢复过来后,陆乘舲这才从袖口处拿出一个肚圆瓶细的小青花瓷瓶来,递与他。
“什么东西?”谢安澜也没在意,接过那稍带着体温的青花瓷瓶,心中一暖。
陆乘舲笑道,“殿下打开看看。”
谢安澜打开红布瓶塞,一股鲜香扑鼻而来,让人有一种食指大开的欲动。
“这就是那干贝粉了。”不消说,闻着味谢安澜就已经猜到了。
拿着明显重量不轻的瓶子,顿了顿,他又道,“你把自己关在屋里这些天,不会就是为了磨这个粉吧?”
“没有,乘舲只是不想出门,给自己找点打发时间的事做做,没有特意不出门。”陆乘舲否决道。
他挺不好意思告诉谢安澜他怕冷,在帝都的时候还好,他还撑得住,道了西北这边,冷不说,空气中貌似还有一股寒气在往他骨子里钻,以前的冬天的,这里都由忠叔在打理着,他倒也不用来这里受寒,如今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为了忠叔他都得在这儿,把这个冬天撑过去。
对上陆乘舲那双没有丝毫闪躲的眼睛,谢安知道他没有撒谎后,笑道,“既然东西做出来,就让我们来试试它的功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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