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乱的关系,沂城的秩序基本上是处于瘫痪状态的,别看有了商队百姓们也可以买粮,可还有一部分百姓连粮都买不起,还在家里饿着。
以前官府跑了他们别无法子,现在有官府了,自然全都求上了门。
这也是为何新主簿他们刚到地都还没喘口气就忙碌起了县衙的事,实在是县衙外的饥民们等不起了啊。
“县衙的钱呢?”冯舒冲不相信偌大的沂城竟然能比他在岭南还穷。
主簿拍着桌子欲哭无泪,“都叫前任知县给卷跑了。”
“什么?!”冯舒冲怒不可遏,“他弃一城百姓于不顾也就罢了,还把百姓的救命钱粮都卷跑了,什么狗屁父母官。”
主簿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百姓活活饿死吧。”
冯舒冲在屋内踱步一阵,叹息道,“粮食我私人先垫着,钱的事先不急,若是粮不够了,就去我夫人哪里讨些银子去买,至于前任知县,下通缉令缉拿归案吧,卷了这么多钱粮,没有放过的道理。”
冯舒冲为官十年,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事情。
别的县衙再差再烂好歹还有些存银存粮能够顶上一阵子。
这沂城县到好,什么都没有,一上任就给了他一箩筐的麻烦事。
麻烦事他倒是不怕,可这没钱没粮,拿什么来建设。
总不能一直让他私人出吧,眼下还是寒冬腊月,地里没有半点产物,最快也得明年夏季才能有新的粮食出来。
他一个知县,能有多少钱养大半个城的百姓半年之久?
焦心的冯知县,躺在床上那是烙煎饼似的睡不着,谢安澜却一大早兴致勃勃地准备带着陆乘舲他们出城冬游。
上次与草原部的那一战是真的把草原部给打伤了,威远候排了不少斥候去被草原部占领的泾城打探,发现他们基本上的时间都鬼缩在城内不出,城门外戒备森严,看样子,短期内没有再进攻沂城的意思。
傅铮与霍森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对付的人,经过一场战役下来,关系已经有所缓和,正在筹备联合起来主动进攻草原部,夺回泾城。
只是眼下马上就快要过年,且将士们刚刚大战了一场,还需要时间修养,所以主动进攻的作战计划就推迟到了年后。
谢安澜能出城也正是因为沂城周围安全,不然傅铮和霍森谁都不会让他出去的。
这次出城谢安澜大张旗鼓地带了两百多护卫,走在路上的行人,远远看见就避让开来。
马车出了城,一直向东驶,沿途都是一些枯黄的草木,连户农户也没有,谢安澜不禁感到好奇,“这些土地就没有人种植吗?”
陆初一往窗外看了眼,主动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这西北地区常年干旱缺水,因此种地十分不易,好多耕种人家都把家安在湖泊周围,像这种离水源远的地是没有人耕耘的。”
谢安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马车差不多行驶了一个时辰,他们才到了一个湖泊处,湖泊的周围果然围着不少百姓,他们看见谢安澜这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吓得全都躲了起来,村口的篱笆也给围得结结实实。
甚至谢安澜还看见村里的男人们组织起了人手,手里拿着简易的锄头等物在戒备。
看样子,是差点把他们当成敌军了。
谢安澜派了一队护卫远远地与他们说明情况,也不进村去打扰,就拉着陆乘舲准备在湖泊周围逛上一圈。
现在的湖泊非常的清澈,没有任何塑料垃圾袋的污染,纯蓝色的天空倒映在湖面上,水波一荡漾,美得那么纯粹,将人心的浮躁都给洗涤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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