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就低头,应了一声‘是’:“就是太老实了。”
学生的闺女都成了老太太了,林雨桐都有些替楚教授难受。
“那就留下吧。”楚教授有些小嫌弃的样子,“这把年纪了,执念还不消,别的不需要学,但却得学学怎么修身养性了。”
然后叫缩在一角做鹌鹑状的同桌同学:“李自强,带你这四个同学下去安置。叫给腾出两个男铺位,两个女铺位。”
李自强瞬间站直溜了,“好的!老师!”
然后朝四个喊:“跟我来。”
李奶奶只觉得浑身不由自主的,就跟着那个穿着很古老的年轻‘人’动了起来,其他三个浑浑噩噩的,感受什么的,她也不知道。这会子还有很多话想要叮嘱桐桐,但却真就说不出话来了。
林雨桐摆手:“李奶奶安心,李叔和孩子都没事,房子那边天亮我们就去交易,小海那边的事我会注意的,您只管在这里呆着……”
话没完,那边人已经消失了。
她讪讪的看楚教授:“老人放不下儿孙。”
“那是没活明白。”楚教授说的很直白,就差点说‘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这样的话了。
林雨桐:“……”所以,您这是要教她怎么看明白吗?
楚教授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坐回去翻看他的教案,然后一边翻一边说林雨桐:“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你该做的。没有自保能力,也不要去干愚蠢的事。那个追你们的叫什么来着……他不敢招惹你。以后他更不敢招惹别人!”
说的好像弄死葛水根跟碾死一只蚂蚁。但是,为什么不彻底除掉他呢?
“你以为我能安稳的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楚教授瞪眼,“你是想叫我造反吗?”
这么一问,林雨桐明白了:澧都没有拿葛水根如何,那是因为葛水根干的事情都是在条条框框之内的。比如,这两个学生,不算是好人。比如今儿晚上对李爷爷和李奶奶出手,那先是李爷爷伤了活人,他是有错在先的。
澧都的律法,可不像是人间那么具体,各种的条条框框给你限制了。谁是活罪难逃,谁该是死不足惜,没有这么明显的界限的话,那么除恶便是善。
葛水根坚守这个底线,今晚便是追上自己,相信他也不会拿自己如何的。他要的只是带走李爷爷,甚至对李奶奶,他都不会如何。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就明白了楚教授的顾虑。这么一个存在,澧都都不管,楚教授管了,这叫什么,这叫越俎代庖。其实一定程度上,楚教授和澧都像是有某种默契一般。
像是明白林雨桐的想法,楚教授对此也毫不忌讳,直言就道:“……死的多生的少,从战争年代一直滞留下来的阴魂数量多的你想像不到……管理不过来,滞留太多便会怨气冲天。像我这样的默许存在的还有很多……”
“这便是蛇吞鼠。”以散落的民间力量管辖地方,至少比官方好用。
楚教授挑眉:“我更喜欢将这种行为说成‘以虎驱狼’。”
意思差不多啦。
她跳过用词不当这一茬,问说:“将来……您会转正吗?”比如做个当地的城隍老爷之类的。
楚教授一脸无语的样子,一副懒的跟你说的姿态:“这些……你觉得是你现在该打听的吗?”他朝外看了一眼,“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学习。去吧!”
一声‘去吧’才完,耳边是叮铃铃的闹钟声,林雨桐蹭一下坐起来,人还在床上。
那这昨晚的究竟是梦,还是别的……比如说魂魄离体?
怎么会这样呢?
是因为见了楚教授以后才有的变化呢,还是早前就有了?
她心里警惕着是不是这就是白衣所说的变化,可心里却又否认了。因为在这之前,她在烂尾别墅区,就真跟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摸出电话,给四爷打过去,以最快的语速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自己问了,自己又给了自己答案,“……我认为不是,这种状态早前就有的。”
四爷却反问:“那你怎么能确定在烂尾楼里,你不是遭遇了幻觉。”
如果早前的只是一种幻像,那么这次却真真属于生魂离体,这就跟之前有了本质区别。
这么一问,倒是把林雨桐给问住了。她确实是什么也不能确定。
电话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四爷就说:“也别慌,不外乎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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